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处心积虑,不惜用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想要斩断那条可能将她拖入泥潭的锁链,想要清除她身边不怀好意的干扰,想要为她创造一个自由、安全的环境去重新找回自己……
到头来,却成了她眼中那个仗着有钱、强横干涉、甚至“过分”的人?
我用力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沉闷的响声在车内回荡。
不是为了吓到谁,只是那股无处宣泄的憋闷和愤怒,需要一个出口。
车窗外的世界依旧车水马龙,阳光明媚。
可坐在车里的我,却感觉身处一片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孤岛。
我和安宁之间,那层因为失忆而本就存在的厚厚隔膜,此刻又硬生生地被她亲手砌上了一堵名为“不理解”和“不认同”的高墙。
她只记得朱生母子是她溺水时抓住的浮木。
却忘了,或者选择性地忽略了,这浮木本身带着怎样的目的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