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在蝌蚪嘴里和腹中发现一点点脓浆。
水箱里很干净,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这点儿脓是什么,浆果还是苔藓的残留物?
霜叶将它挑出来进一步观察,再返回水箱边对照。
在负子蟾尸体周边的水面上,的确漂浮着一点点相同的脓浆,不仔细可看不出来。
霜叶凑近,轻轻嗅了一下。
有一点点异乎寻常的腥味儿。
他的嗅觉逆天,瞬间就辨认出来了:
这是负子蟾母体的脑浆!
他杀掉负子蟾之后,母体的脑浆也流进水里,凑巧被那只小蝌蚪吃了。
它能活久一点,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霜叶至今才观察到这个现象,是因为从前他杀负子蟾都用长针,伤口极小,脑髓渗不出来。他今日随手换成了刀,就有不一样的效果。
“母死子亡,母子相噬。”霜叶终于绽开一抹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的探究,终于有了那么一丁点进展。
霜叶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
窗外一株晚枫老树,姿态飘逸,叶片艳红如血。霜叶就透过红叶间隙,凝望湛蓝的天空。
偶有飞鸟经过,无拘无束。
这天傍晚,又有人给他送来了新的负子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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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距离九幽大帝兵援百列、抢占雅国圣地,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半年里,帝流浆频发,苍晏几乎吃尽了天地灵气复苏的所有红利。正如贺灵川预判,苍晏只要捱过建国初期那三五个月的极度窘迫,各地陆续打上两轮粮食,情况就会大大缓解。
立国初期的苍晏,国内经济还是举步维艰。但闪金人过去饱受天灾战祸,生命力比石缝里的野草、沙漠中的胡杨还要顽强,什么疾疫病痛饥荒的苦都能吃。而苍晏初立带来的和平安定,已经让他们恍若新生。
没有山贼流寇进乡城劫掠,没有贪官污吏大肆枉法,少有劣绅豪强欺男霸女,取而代之的是多年的荒田又披上了嫩黄,清澈的溪河重新纵流;出没在乡野山间的不再是山贼土匪,而是官府组织的垦荒队、是进山采集灵草的药农、是守护乡城平安的巡卫团、还有穿梭乡野、来来去去的商队和赤脚郎中。
空气中充满了忙碌和秩序的味道,闪金人不熟悉,但瞬间就能爱上。
各地一边大力垦荒促植,一边保田保收。
闪金人迸发出了空前惊人的种地热情。
他们的努力也很快得到了回报。帝流浆的频繁造访,加上黑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