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进了里头,关上门。
她多年来一直怕冷。
“我不好。”
虞铮笑了:“没有,我只是有点感慨。”
“不要感慨。”独孤钺又捏了一下她的手。
虞铮就摇头,不再提这件事。
大公主这一出阁,宫中就冷清了下来。
倒不是她对宫里有这么大影响,而是太皇太后。
本来太皇太后入冬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之前有大公主的婚事撑着,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还不显。
现在喜事办完了,就发现万福宫……只怕是时日不长了。
太皇太后的咳嗽反复好不了,到了过年的时候,已经严重到平时也气喘了。
甚至喘息还带着水声,太医的意思是,只怕肺脏积水。
就是很严重,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法治了。
于是除夕和初一太皇太后都没出现,也只有亲近人去看望过她。
年初二,太皇太后单独见了她弟弟,慕容氏如今的当家国公。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也能想到。
所有人都知道,太皇太后是没几日了。
各处都预备的差不多,太医的意思是,要能熬过春三月,就还有指望。
要不然,只怕就在这个初春了。
虞铮也不知道老太太这身子到了哪一步,但是其实要有抗生素,她早就好了。
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在这个时代,只能是熬着。
初四,太皇太后单独与独孤钺说话。
她如今说话很费劲,躺在外间榻上,拉着独孤钺的手:“四郎,四郎啊!”
如今,独孤钺自己的孩子都被称作郎君了,他这个年岁不该这么叫了。
但是太皇太后还是这样叫他。
“我在。”独孤钺握紧她的手。
“这回啊,我是熬不住了。”太皇太后说几个字就要喘气:“我走了,以后你就……就是最大的了。”
“祖母,您别走,我不想。”独孤钺手又紧了一点。
“不行了,阎王爷召我呢,我想去见你祖父了。”太皇太后笑了笑:“好几个月了,不是梦见就是想起,我也想他了。”
独孤钺垂头,不知该说什么。
“没事,你也不小了,该自己当家做主了。长辈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只是可怜我的四郎,爹娘都去的早……”太皇太后浑浊的双眼中,眼泪不绝。
“祖母……”
“没事,没事啊。”太皇太后哽咽着粗喘几口:“做皇帝累人,但是你老子带着你们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