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个活口不留,不然的话想要全都留下不太可能,若是留下的都是死的,咱们便无需担忧,哪怕贾川再能如何编造,没有口供配合,王爷反说他构陷,他也得受着,所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到底有没有活口,尤其是庄子里的人……”
“可安排人去打探了?”朱高煦沉声问。
朱恒忙说:“已安排郝同知去了。”却不敢说派去的其他人都被衙役拦在外围,而衙役中跟王府下人有往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朱高煦没说话。
枚青又说:“这次的事……足见贾川奸猾,也可见他来之前必然是得了京中那位的全力支持,我想了一下,他周围或许还有更多的锦衣卫护在身旁,说到底是咱们轻敌了,也并非朱先生一人之错。”
朱恒都快哭了,庄子里来几个人是汉王决定的,跟着去埋伏的人是韦达安排的,他只是出了这么个计划,最终没有成功怎能全是他的错?
朱高煦阴沉着脸,嘴角极度下沉,他情绪是安稳了些,但仍旧被怒火笼罩着。
“就,杀不死他了吗?”朱高煦寒声问。
王斌赶紧躬身答:“王爷切莫执着于杀了他,待王爷事成,王爷亲手斩杀他岂不痛快?”
“若是调兵围了宅子,他可还有生还的机会?”
王斌大惊,忙说:“万万不可啊!调兵那便等同于向京中那位……王爷切莫因为一个小小的贾川影响大局。”
“宅子里一个不留,谁知道我调兵了?”朱高煦眯着眼睛问。
枚青也忍不住了,忙说:“王爷细想,这未必不是贾川想看到的,京中那位怎会只安排了一个贾川?宅子周围,乃至整个乐安城中有多少贾川,咱们不知道啊,王爷一旦调兵,这事儿……瞒不住!那贾川便是京中放在王爷眼前的饵,只要王爷不吃,自然不会上钩,贾川便也就是个小小的判官,王尚书说的对啊,待来日事成,王爷亲手斩杀他,岂不是痛快?”
朱恒这才心生悔意,他一直主张杀掉贾川,既是做给京中那位看的,也是想免去之后的一些麻烦,哪知杀念才是那个饵,他却一直咬着不松口。
朱高煦哼了一声,有些悲怆的说:“本王一直得意的是,大侄子知道本王想什么,却拿本王没有办法,截杀他,他明知道是本王做的,可能奈何本王?连史书都不敢多写一句,本王敢如此大胆,不过是知道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今,他反过来,用一个小小判官让本王体会一下什么是想做不能做!”
屋中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王爷能想明白这一点,便不会再做出出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