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心看了一眼甚至掩盖不住自己的焦躁的景弘,上前两步,握住了他的手:“陛下,沉稳,静心。”
景弘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过,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棋心听到裴朝卿的消息。
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原来是去了东平府,手中还有尚方宝剑的话,大概是查济河堤的工款一事去了。
也是万幸了。
东平府,金庭馆驿。
汗水从头顶冒出,在景瑜的脸上留下道道水痕,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额角红紫,爆出青筋来。
“天杀的!”景瑜的手指死死捏着床架一侧的帷幔,口里的毛巾根本咬不住。
他整条右腿基本都处于一个重伤的程度,几个太医跪在地上,也是额角冒着冷汗给他正骨,上夹板。
景瑜愤愤锤了一下床板,震得床架都抖了三抖:“姜洪,罗仓,你们去给本王查,定是江淮的人!”
况且他这一番巡查,也是将江淮本地许多宗族都得罪干净了。
就是那些人当真是胆子够大,连堂堂秦王的主意都敢打!
一则是正骨的剧痛,另一则是满心的仇恨,此时景瑜姣好的脸上满满都是狰狞。
被他点到的那两人也是面露苦笑,他们没能留下一个刺客,能留下的又全成了尸体。
查案固然重要,但景瑜随行的人员有限,更要紧的还是保护已经受伤了的秦王安危。
“殿下,臣已经往京中递了信的,想来查案的钦差这两日就能到。”姜洪硬着头皮回禀:“咱们的人目前守在金庭馆驿,人手尚还不足,外面还是跟当地知府借调的兵士。”
秦王遇刺那一夜,对方来势汹汹,更兼人数极多,景瑜带在身边的卫队也折损的厉害。
不过罗仓倒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连忙先出了门:“来者何人!”
他手里长刀已经出鞘,只是看到一身黑红锦衣的裴朝卿……更准确的说是看到裴朝卿手上拿着的明黄色尚方宝剑的时候,罗仓脸上才放松下来:“您是裴统领?!”
裴朝卿的眼神落到了罗仓手里明显砍豁了口的长刀上,只是微微点点头,扬声道:“微臣裴朝卿,奉命接手金庭馆驿一应防务,并彻查秦王遇刺一案!”
这就是在说给屋子里的景瑜听了。
景瑜惊讶了一瞬。
他是前天发现堤坝损坏不能通行,到东平府的馆驿暂住,准备走陆路进京的。
昨天出门的时候因为发现了东平府内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怀疑是碰上了什么通缉要犯,才仗着自己身边跟着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