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不敢再像对贵妃断言涂娘娘嘴硬心软时那样,再对面前的人说,太后会顾念与他之间的母子情分,断不会有份谋害康哥儿。
庄韫兰感觉自己身上直冒冷气,连头皮都凉飕飕的。
毕竟在她看来,起码在内宫这片地界,皇帝陛下就是无所不能的,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把皇帝的判断作为自己的分析依据。
就像朴选侍之前跟她说,赵娘娘是当年东宫小产事件的幕后boss,而且现在还要害她,庄韫兰为什么没像司婕妤似的慌成那副模样?
不是因为她比司婕妤聪明沉稳。
而是因为当年的小产事件她也是旁观者,知道内宫的这些“眼睛”有多么牛,而这些“眼睛”的服务对象皇帝陛下,却没有在此事之后对时任太子妃的赵娘娘做出任何惩处,又或者为此与赵娘娘生出多少嫌隙,所以庄韫兰就觉得这很有可能只是个误会。
但是现在,连皇帝陛下都说他不知道该信谁了。
庄韫兰就感觉自己好像也漂在了一片海洋上。
对啊,东厂的探子再牛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金钱、恩情、威逼、利诱,谁又敢说他们查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呢。
当她最相信的所谓权威信息来源皇帝陛下也产生了“拿不定”这种念头,庄韫兰难免就要慌,她感觉自己更看不透皇城之中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了。
“害怕了?”皇帝转身看向身边的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