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缓和。
张茂则,梁惟简皆默然不语,廊外高公绘,高公纪皆颤栗发抖。
“还望太后垂怜,保全我等一家老小的性命。”
“高家儿郎.”高太后睁开眼睛,凤目扫向阶下匍匐的高公绘兄弟。
满殿烛火明暗交错间,高太后细细沉思。
为什么邢恕明知故问,还如此告诉高公绘,高公纪他们呢?
这里面是一个局,有三重意思。
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第一重意思,以为邢恕这素来反复之人,又要换船了。
略懂一点的人看到第二重意思,以为邢恕通过高公绘,高公纪之口,来试探高太后心意。
真正明白的人才知道,邢恕故意正话反说,其中的意思高太后设身处地看到了。
当年章献太后隐瞒仁宗皇帝生母之事,还有至死不肯还政给仁宗之事,这几乎都令刘氏一族遭到大祸。
没错,你高太后掌权是威风了。
但你想到你娘家人没有,历史上武三思父子是怎么死的?
太后,你要为你的娘家人好好想一想。
高家有今日不容易。
外头的高公绘,高公纪已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还有高遵裕,高士京等等。
一旦她身后,整个高家的命运,就掌握在文官集团的手中。
高太后怒道:“这是谁的意思?量他绝没有这个胆子!”
“是不是蔡持正?”
张茂则犹豫了一下,一旁梁惟简道:“昨日章越离殿后,与邢恕在殿下言语。”
“事后……”
“果真是章越!”高太后露出恍然之色,“事后?如何?”
梁惟简道:“事后章越对着福宁殿的方向长长一拜!”
“这!”
高太后怒气涌起,寻又平复。
此刻她也不得不叹,章越谋划之深,也不辜负了官家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
旋即高太后又是怒起:“好个章越高家根基,雍王进退,老身与太子的祖孙情分,都在他谋划中了。”
“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同当初立太子之事一般!”
张茂则太后指尖深深掐入菩提子言道:“太后,天圣二年时,章献太后亲笔手书赐给辅臣,文中写道‘如马邓流芳册书,此吾之志也。’”
马邓分别是指明德马皇后与邓绥。
“天下必知太后之心,必知章献太后之心。”
高太后闻张茂则之言略一沉思。
“传旨就说雍王妃患了心疾,命太医局遣太医十二时辰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