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钱谦益,当然很是欣喜。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法家改头换面,作为自己的学问。
想到皇帝曾经在审查阉党时提出“二阶层四要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思路:
要用客观实证,把实学引入断案。
让那些学习礼法的人,都绕不开实学。
——
想着这个前景,钱谦益就如饮甘醇。不过更让他惊喜的,是皇帝接下来的提点:
“这《兵器论》虽然不错,却失之狭隘。”
“先生仔细想想,除了做了兵器之外,石器、铜器、铁器还能用作什么?”
钱谦益思索了一下,回道:
“石器、铜器、铁器,平时也可使用。”
“农人可以用其开垦,工人可以用其做工,商人可以用其交换。”
朱由检颔首赞许,总结道:
“农工商皆可用于生产,故而石器、铜器、铁器,可称为生产器具,或者说生产工具。”
“先生所说的‘器之变’,其实是生产工具的演变,进而带动了兵器演变。”
“所以先生的文章不该是《兵器论》,而是要称为《生产论》,作为《恒产论》的下一篇。”
“在实学指导下改进器具,用于发展生产。”
引到钱谦益的实学,向指导生产发展。
告诉大明的人财富不是恒定的,可以发展生产,增加总体财富。
钱谦益虽然认识不到这一点,也不懂什么是生产工具。但是《生产论》这个词,却让他醍醐灌顶,认识到皇帝为何说他“狭隘”——
能和恒产对应的,可不就是生产吗?
区区兵器的论文,如何能作为《恒产论》的下一篇。
所以他心悦诚服道:
“陛下所言甚是!”
“《恒产论》的下一篇,确实应该为《生产论》。”
“只是这石器、铜器、铁器用于生产还好说,火器如何用于生产?”
“难道用它开矿,或者去做炮仗?”
想不出如何用火器,用于发展生产。
但是撇开火器的话,在兵器的观点上又不完善——
他写出《兵器论》的原因,就是因为大明用火器重振军威。
朱由检闻言微笑,没有正面回答,引导钱谦益道:
“石器、铜器、铁器,还可以继续细分。”
“先生仔细想想,陶器、玉器,是不是属于石器?”
玉是石的一种,把它称为石器理所当然。
但是把陶器也称为石器,却让钱谦益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