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因畏惧天恩,才不敢多言,但心中亦是不大认可!”
“而现在,突然查出这种事,朱家同宗罔顾性命残害民夫,侵吞公款垄断买卖....”
“这些事要是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不是上位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学生才说....恼羞成怒之余,是不是会埋怨您不会办事?让他老人家下不来台?”
唰!
李景隆合上账本,无声点头。
老朱那人最是要面子,最怕别人看他笑话。
这事一旦闹大了,那天下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凡几。即便没人敢明说,可老朱那张脸往哪搁?
“明公您前两步做的都很好!”
范从文又道,“朱弘直接杀了,朱贵绑了.....即将和您的奏折一道送往京师!”
“但....我也错了!”
李景隆又道,“不该通知泗州城的官员,更不该先查抄了朱弘的家,把账本给找出来!这事可以闹大,但不该经我的手!”
“这两件事倒是可以弥补!”
范从文又是一笑,“查抄朱弘的家,是您的亲卫去的,有没有账本只有您自己知道!”
“泗州城的官员们也定然有人牵扯其中,通知不通知,他们都已是死人了!”
李景隆沉默片刻,接口道,“而且出事之后,我并没有让祖陵大工停工,而是一些照旧.....表面上并没有因为此事,大做文章!”
“更没有急不可耐的,说什么补偿民夫,杀人偿命的话来!”
范从文点头,赞许道,“明公英明!”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把事报上去,其他事一概不管,只管大工的建设,才是正道!”
“另外,学生是怕.....上面那两位,万一想用这件事来做文章的话?明公您若牵扯太深,恐难置身事外!”
“嗯!”
李景隆点头,“折子你来写?”
“早已写完!”
范从文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封奏折。
“来人!”
“在!”
李老歪推门进来。
就见李景隆看都没看范从文帮他写的奏折,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蜡烛,借着油灯点燃。
片刻之后,将灼热的蜡油,滴在奏折的折页上,用力一按之后。
直接丢给李老歪,“连带朱贵那厮,一块送往京师,快!直达御前,不经有司!”
“还有....”
说着,李景隆好似犹豫了片刻,又道,“知晓内情的官差,大工上的其他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