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又几乎都是豪强缙绅派系之人,必定不会管辖。
眼下登州府地主良田尽毁,三家要绞杀里长麾下小股兵马,维护利益,并不意外。
阎应元凝视舆图,点头。
“按照对方行军速度,大概三日之后,便能抵达堡外,准备围攻。”
“吾等虽然兵马精锐,大概率可杀出重围,但必定会损失惨重,不如借地形而守,等待岳豹率人里应外合,直接将这两千兵马彻底绞杀。”
火光中,读书人杀气四溢,眼眸狠辣,迅速开始安排。
“命尔等率五十人,于靖边堡周边挖掘陷阱,阻拦攻势。”
“命尔等率五十人,在靖边堡周边泼水成冰,阻拦对方登墙。”
“命尔等率领火绳枪兵于侧面密林埋伏,等待炮声响,里应外合,冲阵杀敌。”
“命尔等挖掘堡边小渠,筑坝引水,等敌军列阵围堡,破坝冲杀!”
“所有虎蹲炮列上堡墙,准备齐射!”
五名卫长闻言,纷纷点头,目光锋锐,杀气腾腾。
直到众人离开,阎应元才开始按照地势,绘制舆图。
如今登州大水尚未结冰,刺骨寒凉,靖边堡与密林地势颇高,水流冲下,届时对方阵脚自乱。
周边泼水,则道路结冰,高地易守难攻。
两千人人吃马嚼不是小数目,最多一两日,军心自溃。
岳豹率兵抵达,正好可以降之彻底绞杀!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靖边堡外看似毫无变化,但若有人仔细看到地面,则可看到一层冰霜覆盖冻土,寒意刺骨。
深夜,脚步声,马蹄声隆隆作响,声势惊人。
马家,刘家,孙家三家终于抵达,两千两百人,在各家二房长子率领下,准备夜袭!
“流贼占据靖边堡,吾等三家如今为登州百姓计,欲忘死搏杀。”
“今日,破堡杀贼!”
咆哮声响,阎应元站在堡墙,冷笑看着。
如今对方还知道给自己扣上大帽子。
但无妨,杀了这些地主缙绅私军,百姓自有分辨。
喊杀声起,火光冲天,这一刻,攻堡开始!
马家二房长子马如棱狞笑,看着数百马家私兵开始冲锋。
红袍军的确精锐,只是区区两百人,若能破开两千余人围剿,岂非可笑?
当真如此,天下哪有流贼,哪有鞑子。
今日便是用人命堆,也要堆死对方!
然而冲杀才刚开始,三家自三个方向冲上近千兵马,竟纷纷于高坡滚动,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