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权力引发的后果,便是边军的粮饷克扣的愈发剧烈,战力也愈发低下。
可他从未想过,一个山东小小的红袍军,竟然一举将盘踞在大明边缘吸血数十年的恐怖势力一网打尽。
护腕磕在箭垛上,震落簌簌墙灰。
吴三桂收敛心神,手里拿着父亲寄来的信笺,仔细端详了一番。
“关宁军要扩到八万。”
他抓起带血的信纸扔进火盆,火光映出建奴尽灭四个焦黑的字。
“让大营扣下三成漕粮,就说...就说要防红袍军北上。”
副将抽出匕首划开舆图,刀尖在锦州和宁远之间游走。
“标下愿带轻骑去接管沈阳武库,只是.......”
他瞥向帐外拴着的蒙古马,眼底开始闪烁贪婪色彩。
“听说晋商有批三眼铳要走张家口......”
“蠢!现在要改走曹州。”
吴三桂手里掂量着提前准备好的奏疏,半晌,扔进炭盆,爆裂声惊得战马嘶鸣。
这一刻,眼底色泽明灭不定。
未来如何,他也说不准,就连他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都只叫他按兵不动,先暗自扩充自身势力。
但不管最后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只要自己手里有兵马钱粮,就能自保。
眼下东林党要争辽东这块肥肉,宗亲也不会放过,何况皇帝。
盘算了半晌,吴三桂猛然开口。
“让祖大寿的侄子去撞赵明远的车驾,该换批清流给我们当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