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同五千勤王军抵达。
夯土城楼上,史可法身上衣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亲眼看着这批大明保境安民的将士,像蝗群般扑向巨鹿村镇。
老佃农被长枪挑在打谷场旗杆上,首级割下来塞进麻袋,充作流寇。
史可法摇晃着站不稳,靠在城门楼上,大口喘息着。
“这是大明的官军啊!”
那些庄稼汉脚筋都被挑断了,铁链锁着,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血痕。
“杀,杀,军法从事!”
史可法咆哮的声音,在军营中响彻。
他哪里不知道,如今大明官兵是什么模样?
可他没想过,这些杀良冒功的畜生,如今还在这么干。
大明就要亡了!
他终于知晓为什么天下流寇屡禁不止。
从东林党,到大明最底层的官兵,他们从头到尾,没将保家卫国放在眼里,打仗在他们眼中就是发财,就是劫掠!
军营的问罪持续到第三日清晨。
保定总兵的家丁冲进中军大帐,请求朝廷严惩劫掠的奏章被这名家丁按住。
“史大人吃过观音土吗?”
家丁狞笑,昂着头抛过来一个包裹。
头颅睁着眼,生员方巾出现在史可法眼前。
这些勤王兵马,竟是杀了大明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