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远。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惊叫出声,更多人则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这位工部侍郎是京官,以至于百姓们对他并不陌生,许多人目光都转向一旁抱着儿子,面色惨白的破落户黄三。
因为就在上个月,这位赵侍郎的儿子,当街抢走了他婆娘。
两天之后,他婆娘的尸身就被从后门扔到了乱葬岗。
那一日,黄三在乱葬岗刨了好久。
如今黄三只是捂着孩子的眼睛,两行热泪滚滚落下,冲着红袍军深深鞠了一躬,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是户部主事刘焕,这个平日里在街市上耀武扬威的小官此刻瘫软如泥,裤裆已经湿透。
“刘焕!借征粮之机盘剥百姓,致南城四十六家绝户!”
“私设牢狱拷打商贾,勒索钱财,屈打成招,按律当斩!”
青石子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冷漠的姿态与还在横流的侍郎血,让刘焕使不上力气,连跪地求饶都做不到。
挣了良久,像是一口气吐出来,这才响彻杀猪似的嚎叫。
“饶命啊!我知错了!我把钱都交出来!”
“我......我去补偿他们,欠他们多少,我还双倍!”
刘焕哭喊着,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我还有老娘要养啊!”
青石子面无表情地按下铜印,闻言看着他。
“你有老娘,旁人便没有?那四十六家绝户如何?那些商贾焉知没有儿女盼着他归去,焉知没有父母高堂想见一见儿子?”
又一颗人头落地。
从清晨到正午,菜市口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透成暗红色。
被处决的官员从二品大员到九品小吏,按照青石子手中那份详尽的名单依次被押上来,宣读罪状,盖印,处决。
有些官员咒骂不休,有些则哀嚎求饶,但红袍军的刀从未迟疑。
正午时分,行刑暂歇。
百姓们本以为就此结束,已是看的腿软胆寒。
一上午的光景,光是他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大官,已是斩杀了两百余人!
甚至有百姓发着抖,面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红袍军,好大的杀性!
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忧。
但如今远处仍有脚步声整齐响彻,却是又一队人被押了上来,这些人不是官员,有百姓认出来了,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地痞恶霸。
“这不是张老三吗?”
“那是李癞子,想不到他们也要上红袍军的刑场......”
原本恐惧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