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吗。”他问。
几秒钟后诺诺的声音响起来,“我在。”她说。
“我回来红井了。”路明非的声音很轻,他蹲下来,蜷缩着,像是很多年前蜷缩在那具苍白干瘪的尸体旁。
路明非静静地看着井壁在自己的面前升起,既不表现得悲伤也不表现得愤怒,只是安静得任由冰雪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化了的雪水冻得他骨头都在发寒。
诺诺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缓缓地叹了口气,莫大的疲惫和虚弱一如去年再次直面奥丁时那样将她拉进了深渊。
通讯中只剩下女孩的呼吸,辽远,幽深。
像是风。
又像是……遥远的悲歌。
“不要再责备以前的自己了,师弟。”诺诺说,她和路明非隔着天风冰雪,一个蜷缩在灰白色云块中的直升机角落,另一个蜷缩在深邃的储水井正下行的工程电梯里,并不抵面,却做出了相似的动作。
“他当时一个人站在雾里,也很迷茫……”诺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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