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肆虐的魔息被尽数生生抽离,半边身子陡然碾碎。
跪伏在地的一众仙官只知道眼前的天君烛钰只是分出的一缕神识下界,真身仍在九重天上。
可仅仅这道分身的威压,已经足够让他们恐惧。
毕竟这位不过四百岁,就已经如此修为,若假以时日,不敢想象。
烛钰缓缓收回手,掌中黑气消散无踪。
他垂眸看着空荡的掌心,忽地扯出一抹冷笑。
有过心上人,已经成了亲?
无妨。
就像他说的,那不过是个凡人,下界轮回的肉体凡胎,和无极仙域的玉珩仙君有何关系?
他会寻到玉笺,会和她长长久久,直到六界寂灭。
至于那个凡人,死了便是死了,一百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足为惧。
他松开手。
转过头,余光忽然瞥见远处一个纤瘦孱弱的姑娘。
黑发乌眼,怯生生地看着他。
是个凡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烛钰浑身血肉骤然绷紧。
那也是他的心魔吗?
又是魔气幻化出的把戏?
“去把那边那个抓过来。”烛钰听到自己开了口,眼里的晦涩悚然,像恶鬼盯住了唯一的往生路。
姑娘显然也听到了,她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发丝散乱,几缕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不是幻象。
也不是心魔。
的的确确,是个活生生的凡人。
烛钰死死盯着那个身影,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同样的一害怕就跑,同样惊慌湿润的眼睛。
祝仪不知与她有了什么交集,挡在她身前,自以为隐秘地偷梁换柱,将一个妖奴提出来。
鹤拾的羽剑已经出鞘,锁定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身影。
就在他展翅欲追之时,烛钰突然开口,“且慢。”
鹤拾转身收势,“陛下?”
烛钰问,“那边是什么?”
顺着天君视线回头,看到忘川边上灯影交错的楼阁。河水倒映着朦胧光影,将一切都染成胭脂色。
“回陛下,是镜花楼。”
……
此刻她就在眼前。
怕得浑身僵住,像只被扼住喉咙的幼小动物,可明明他已经极尽可能的收敛身上的气息,语气也放得格外轻柔,她仍然很怕。
这么胆小。
烛钰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
陷进掌心。
烛钰的神识如潮水般漫过她的身体,清晰地感知到这具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