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告栏前,议论纷纷。
一名官差站在高处,手里也拿着一张同样的画像,正扯着嗓子大声宣读:“……庶人李氏,死后不安,化为凶尸,扰乱宫闱,祸害百姓!此画像便是那凶尸模样,你们都看仔细了!谁瞧见了一定要汇报,谁能收了她,重酬!”
底下百姓一片哗然。
“画得可真吓人,瞧这眉毛这嘴,太恐怖了吧!我得拿一张回去给婆娘瞧瞧。”一个汉子咋舌道。
一个高个子妇人压低声音:“可不是嘛,我表弟是宫里当差的,听说昨晚皇上宫里都闹鬼了!就是这李庶人!”
站在妇人身后的老婆婆搭话道:“这李庶人是不是就……之前是乌拉那拉家,后来被赶出上三旗的那个?之前请了大厨过去做三七宴,没过几天家里的男人就病死了那个?”
官差说道:“没错,就是那家。今早已经让人把符纸、桃木剑送过去了。”
“天啊,她们家男人该不会就是被这个凶尸给……带走了吧?”年轻的货郎吓得缩在妻子怀里,“好恐怖,瞧见了我一定拔腿就跑,谁会为了酬金去跟她拼命啊。”
官差清了清嗓子,再次提高声音,嚷得每个人都听得见:“皇上有旨!此凶尸与山中猛虎、林间棕熊无异!若有勇士能寻得此凶尸讨伐之,以安民心,皇上重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走走走,回家抄家伙去!”
“对,管它什么凶尸不凶尸,为了黄金,拼了!”
“俺马上回家让俺小儿尿一壶!”
老百姓们顿时摩拳擦掌。一时间,原本还算热闹的菜市场,呼啦啦散去了一大半人,都急吼吼地往家里跑,翻箱倒柜找趁手的家伙。
另一边,阿箬端着汤水来到养心殿,关切地给弘历揉肩。
“怎么了,你一直不说话,不是要给你旧主子说情吗?”弘历一夜未遂,眼下乌黑。
阿箬笑道:“皇上,臣妾给了两百两已经了结和她的一切了,哪还会为一具凶尸说情?”
她加大了揉肩力度,柔声道:“臣妾只是在想,既然皇上已经掘了她的坟墓,她的魂魄无处可息,恐怕会回娘家去,毕竟她的牌位已经发还母家了。”
“确实,”弘历颔首道,“朕这就让人传话,让李家把她的牌位烧了。”
阿箬又道:“单单烧了没用,臣妾家里老人说过,人死后只要有祖宅和族人,这魂魄就有家可依,不会散去……”
“你的意思是把李氏一家处死?”弘历皱起眉头回首望着阿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