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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有不平。便要发出来,此为少年人之禀性,我不怪你等。”
高达继续陈述着范闲地话:“但受人唆使挑拔,却不知真相,何其愚蠢?若有不平之意要抒,便要寻着个正确的途径,就这般如市井泼妇般吵吵嚷嚷,真是羞坏了脸皮。”
学生们听着这些话。大感不服。有一领头模样的学生昂然而出:“监察院处事不公,逼死人命,学生亦曾往苏州府报案,只是官官相护,且苏州府畏惧监察院权势,不敢接状纸,敢问钦差大人,还有何等途径可以任学生一舒不平之气?”
高达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大人说:既有胆气来园外聚众闹事。可有胆气入园内议事?”
学生们顿时闹将起来。有说进不得的,有说一定要进的。众说纷纭,最后都将目光汇聚在先前出头的那名学生身上,这学生乃是江南路白鹿学院的学生,姓方名廷石,出身贫寒,却极有见识,一向深得同侪赞服,隐为学生首领。
方廷石稍一斟酌,将牙一咬,从怀中取出这些日来收集到的万民血书,捧至头顶,说道:“学生愿入园与大人一辩。”
高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拎着那名灰衣人便往园内走,方廷石略感不安,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同时劝阻了同窗们要求一起入内地请求。
范闲半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身后思思温柔地按摩,手指随着园内亭中那位清曲大家的歌声敲打着桌面。
在他的下手方,那位胆大无比,敢单身入园找钦差大人要公道的方廷石,正在翻阅着什么东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微抖,似乎被上面记载着的东西给震住了。
范闲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此乃朝廷机密,只是有许多不方便拿到苏州府当证据,有许多已经是死无对证,有许多牵涉到朝中贵人,本官也不可能拿来正大光明地戮破明园地幌子……不过,你既然有胆量拉起一票学生来寻公道,想来也不是蠢货,看了这么多东西,明园之事究竟如何,你自己应该有个独立的判断。”
方廷石手中拿着的,便是监察院这半年来对明园暗中调查的所得,包括东海岛上地海盗,明兰石小妾的离奇死亡,夏栖飞与明家的故事,明家往东夷城走私,四顾剑阴遗高手入江南行刺范闲……一笔一笔,记录的清清楚楚,虽然正如范闲所言,这些条录,因为缺少旁证的关系,无法呈堂做为证据,但方廷石心里清楚,这上面写的一定都是真的。
他捧着案卷的双手在颤抖,说道:“可是……不应该是这样,明老太君怀柔江南,不知资助了多少穷苦学生,学生自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