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个街坊堵在弄堂口,三三两两的低声讨论。
“听说这个火狼帮下手狠辣,把老王的胳膊都给打断了!”
“难怪这几天都没开门做生意,还以为是不做了呢。”
“就眼前这个架势,以后能不能做生意还不好说。”
“是啊,本来就小本经营,还要额外交各种税费。”
“辛辛苦苦赚的钱都给了别人,还不如出去当苦力。”
“切,说得好像做苦力就不被抽水一样!”
“你们说张文英真能和一个帮会谈判?”
“这些人动手起来可不分老弱病残,听说连小孩和腐儒都打!”
“张文英也是硬脾气,肯定不会答应给钱,会不会挨打啊?”
“张姨嘴硬心软,平时对咱们也不错,要不报巡捕房吧?”
“你是不是傻,巡捕房的人和帮会同流合污是一伙的!”
“没错,到时候交了保护费,还要被巡捕敲诈!”
“听她说把亭子间租给了一个巡捕,不知道会不会帮她?”
“我看悬,普通的巡捕是不敢招惹这些帮会的。”
“要不劝劝张姨花钱买平安,得罪了这些帮会分子以后可没安生日子了。”
“对,我也觉得不能惹这些地痞,否则家宅不宁!”
“唉,咱们的生活太难了!”
“……”
围观的街坊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装出来的。
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对这些帮会分子是真的惧怕。
要是招惹了这些地痞,隔三差五被暴打就不说了,恐怕连睡觉都担心被人半夜往屋子里扔砖头。
这些底层的地痞流氓做事是最没底线的!
即便心里同情张文英,但是没人敢真的帮她。
尤其是那些地痞嚣张的目光扫视,围观的人群就会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和他们对视。
免得被认为是挑衅,肯定会被挨打的!
十几个小混混见到围观街坊的惧怕,脸上都露出得意之色。
他们很享受这种被底层普通人敬畏的感觉!
忽然,杂货铺紧闭的大门里传来愤怒的大喝声。
“每个月收十元,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文英面色通红,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虽然这个杂货铺生意不错,但是每个月需要缴纳的各种税费就要占去一大半。
不过能赚钱,所以无论收入还是生活上都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可是张口就要每个月收二十元,那可是两个纱厂工人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