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他的。”
唐挽神情变得沉重,喊他的名字,但陷入癫狂和杀戮中的蔺琢什么也听不见。
这是个梦境,一个血腥的噩梦。
蔺琢恨透了闻人誉,这个在两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她的“表兄”。
他明知道她有婚约,可还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她,因他知道她喜爱他的才华,就用清者自清,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借口来宣誓自己的地位。
他借她的纯善掩护自己,站在她身后,向他这个“满身铜臭”的商贾投来清高的一眼,好似在说即便有婚约,他也配不上她。
闻人誉就这么天然地将他和挽挽划成两类人,多么的狡猾可恨。
蔺琢恨得浑身发抖,他要让她看清楚,这个伪君子的皮囊下那颗丑陋的心。
于是他用指甲划开了闻人誉的脸,将他整张脸剥了下来。
他提着血肉模糊的闻人誉,走近她,俯身盯着她。
蔺琢笑得温柔,颤抖的嗓音不知是因为疯狂还是心痛,“现在你还要跟他走吗,我的娘子?”这是即将嫁给他的人,嫁衣如火,凤冠霞帔,不想要他,而是想和别人走,即便这只是在梦里。
鬼族魂力的打斗、倾轧、拉扯的力量,还有直击心灵的一团人形血肉,让唐挽觉得一阵反胃,浑身被冰寒包裹,“蔺琢”两个字,都被呕吐的冲动逼到一边。
她不断地呼吸着,被拉入梦中受了这番精神折磨的意识逐渐开始昏沉,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困倦和疲惫像是浪潮一样不断袭来。
“蔺琢。”她压下那股反胃,终于成功出声,“你是不是有病,我没说和他走。”
“还有,我决定一个月都不理你了。”
唐挽的意识彻底被裹挟进入黑暗,她消失不见,黑雾中徒留蔺琢和闻人誉。
蔺琢僵硬地站在原地,扭头看向手中的闻人誉。闻人誉失去脸皮的面容似乎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只见他脑袋一歪,意识抽离出梦,只剩一具残破的虚假身体。
清风别院里,闻人誉猛地坐起身,口中涌出大量鲜血。
他用手背擦掉血迹,阴沉沉地笑起来。今晚就算没能成功对唐挽种下食魂咒,还受了伤,他也觉得愉快。
因为今晚对于唐挽来说,应该是个毕生难忘的噩梦,对于蔺琢,那就是他后悔莫及的一晚。
闻人誉,不,应该说是蔺嵘。
陇兰百姓都以为他仍在北方,其实不然。
他前两个月前已求得种咒的法器,分出一个分身,用分身回到了陇兰,化为“闻人誉”接近唐挽。
至于真正的闻人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