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能选用的只能是乐峻。邯郸氏家的子弟虽众,可邯郸荣名气最大,且是嫡长子,依照两汉的惯例,兄未出仕,弟通常就不会出仕,即使被州郡辟除了,做弟弟的也很多都会谢辞,不肯接受,所以要用邯郸氏,荀贞只可能是辟用邯郸荣。
“是。”
“乐峻与你各有优劣。用乐峻,则得名;用你,则得实。名与实不可兼得,故此中尉迟疑不决。”
“是。”
“名有名的好,实有实的好,对中尉而言,这是两难之选择。在这个时候,若是‘名’与‘实’之间的任何一方主动向他示好,那么不必说,他必定就会选择示好的一方了。”
“所以阿翁今去见中尉?”
“然也。”
“荣听阿翁之意,似是早看出了中尉为何迟迟不辟功曹和主簿,却为何直到今日才去与他相见?”
“长吏如君,我家的家声是否能够重振如今全在你的肩上,我为你择君,岂可不慎?得一明君,事半功倍;得一庸主,徒费光阴。中尉虽出自颍川荀氏,族为名门,然我闻他非荀氏嫡系,只是出自旁支,且是以军功取得的功名,又年少早贵,其人究竟如何?不可不细细察看观之。”
邯郸荣见过荀贞,对荀贞自有评价,但他现在想听听他父亲对荀贞的看法,问道:“中尉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我闻其事迹便已奇之,今下午在楼上见他,确定他非常人也,今暮於相君车上闻得了他平贼的方略,我只有六个字评他。”
“何六字也?”
“‘贞固足以干事’。”
此六字出自《易经》,本意是:“君子坚守正道,就能把事干好。”邯郸相用在此处,却是以“贞”指荀贞,说他足以成就大事。
邯郸荣没有听过他父亲对别人有过这么高的评价,心道:“前几天在乐伯节家的席上,我与中尉对面而坐。中尉以二十余之龄,从军征战,以军功位致比二千石,固一时之杰也,然我视之,中尉之能似也不出常人范畴。父亲为何对他如此高的评价?”因说道,“荣从未闻翁对人有此等美评,此评却是因何而得?他的平贼方略有何出奇之处?”
“平常人说平贼,只讲眼前的贼事而已,中尉却先言防疫、备粮,讲说来春之事,眼光长远,防患於未然。”
“此我亦能为之。”
“中尉到任才半个月,对郡西的贼寇就了如指掌,比我等本地人了解的还多、还深。”
邯郸荣默然片刻,试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在赵国中尉的任上能不能在半个月内就了然贼情,说道:“此我亦能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