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船舱，向着远方看去。

这是一位天下少有的大宗师，位列地榜第九，‘六洋狂客’吴季真。

长时间跟在他身边的老仆眼力也自然不凡了，寻常外景都当不起老仆的‘强者’之称呼，吴季真当然要看一看在远离中原的东海深处，能遇到何方强者。

随着楼船和扁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吴季真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

他是半步法身的大宗师，感知能力极为敏锐，在他的‘眼中’，扁舟上坐得并非是人类，更似于盘坐在无穷高处的神明，俯瞰恒河沙世界，坐看红尘百态，诸天万界，过去未来好似无处不在，一切事务在‘祂’眼中仿佛毫无秘密。

对方周身的每一处窍穴，都似是化生为了一枚金钱，勾连天地间对应的法与理，影响周身的天地规则。

如果闭上双眼，他会误以为财神的权柄显化在了此间。

“商道之源！”

季真不禁呢喃道。

他知道遇上了一位法身高人，而且在法身中也属于强者，因为曾经见过的几位法身，都没有给他带来过这种莫测之感。

“六洋狂客？”

此时，扁舟船头的商毅转身，看向楼船甲板上的吴季真。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又带着十足的笃定，听起来很矛盾。

这一刻，被商毅注视，吴季真毛骨悚然，有种命中注定，未来被人把握之感，一切变化，一切可能都失去真意。

“正是某家。”

吴季真凝重道。

按照他的性格，本应自称为‘爷’，但是两者间实力差距让吴季真明智的改变了自称。

“素女仙界在何处。”

商毅淡淡开口，他虽然不知道素女仙界在哪，却知道吴季真必然清楚素女仙界在哪里，毕竟对方逝去的妻子是当代玄女传人的诸多应身之一。

吴季真的心情沉重，脑海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一时间无法揣测出商毅为何会询问素女仙界的位置。

他还指望逝去的妻子在当代玄女证就法体时，与诸多应身融合的时刻占据最终主导权，让其余应身化为‘前世回忆’。

要是商毅带着恶意，哪怕素女道的底蕴深厚，拥有霸王绝刀这件绝世神兵，同时不缺半步法身，却也不一定安然无恙。

当代玄女传人要是陨落，吴季真的指望也就落空了，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妻子。

正当吴季真思考时，他忽然听到商毅的声音：“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

吴季真顿时露出了困惑，脑海中是一片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