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状出血波及穹窿部结膜,心血血氧饱和度42%,二氧化碳分压89mmhg,均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但有个矛盾点——气管内未见猪食残渣,说明死者被扔进猪圈时已经停止呼吸,猪食是死后进入体内的。”
王帅翻开收猪车的调查笔记,纸页边缘卷着毛边。“刘勇的不在场证明成立,”他指着行车记录仪的截图,7月12日晚8点至12点,收猪车的gps轨迹一直在邻县的李家庄养殖场,“监控拍到他凌晨1点还在帮忙接生小猪,与死者的死亡时间完全错开。”他调出轮胎花纹的三维比对图,“收猪车的菱形格角度与现场车辙印相差3度,轮距1.5米,不符合作案车辆特征。”
但王帅的笔突然在“宏伟建材”几个字上停住:“刘勇提到,上周三曾在养殖场见过穿‘宏伟建材’工装的男人,和陈建峰因为工资问题吵架,吵到最后还动了手。”他的激光笔点在养殖场的考勤表上,“陈建峰的考勤记录显示,7月12日晚他请假,但有邻居看见他凌晨3点才回家,身上沾着猪粪和深蓝色的纤维。”
张辉的失踪人员比对报告在灯光下泛着纸浆的白。“1200多条信息里,陈天明的特征吻合度最高,”他用红笔圈出驾驶证照片,“身高176cm,体重72kg,左手无名指有陈旧性骨折,与死者完全一致。”屏幕上跳出陈天明的通话记录,7月12日晚9点30分,基站定位显示他在养殖场附近,“最后一次通话对象是‘宏伟建材’的老板,通话时长2分17秒,之后信号消失。”
“但他左眉有颗痣,死者没有,”张辉的笔尖在照片上划了道线,“而且社保记录显示他是建筑监理,不是一线工人,工装的布料密度比现场纤维低15%。”他调出车辆轨迹图,“摩托车虽然出现在附近,但油箱容量只有12升,监控拍到他7月12日晚8点加过油,根本跑不到抛尸后再返回市区。”
张凯突然插话:“死者胃里的猪毛带有毛囊,说明是新鲜脱落的,养殖场的猪最近有没有脱毛?”王帅立刻接话:“陈建峰说上周三给猪打了驱虫针,有几头猪出现脱毛现象,他还抱怨猪毛太难清理。”这个细节让会议室安静下来,陆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墙上的挂钟重合。
杨林的激光笔指向饲料仓库的磅秤:“238公斤减去饲料的188公斤,正好是50公斤,与死者的体重吻合。”他突然站起来,“凶手很可能是先把死者藏在饲料仓库,等夜深人静再拖到猪圈抛尸,所以仓库的238公斤是死者加饲料的总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