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到一半,突然感到不对,一转过身,魂都吓飞了。
“太子妃!公主!”她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周围一起说闲话的宫人也吓了一跳,“扑通!扑通!”很快跪了一地。
那宫人咽了咽口水,魂魄回来了一些,哭着叩头请罪:“太子妃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再不敢了!”
吕婵面沉似水,却道:“这些话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宫人呆了呆:“这……”
楚翎冷声:“太子妃问你话,你还不快答!”
宫人慌慌地禀道:“回公主,不是奴婢不答,是奴婢也不记得了……”
“胡言乱语!”郑秋出来呵斥,“这才几天的事,你就不记得了,你还能在宫里当差?”
那宫人忙道:“不是的,奴婢是昨晚浣衣的时候听人说的。那会儿天都是黑的,委实看不清是谁……”
宫人们白日要当差,个人内务只有晚上处理。那会儿就一点灯光,还一大群人凑在一起,确实很难认出是谁。
吕婵接着问:“你说宫里早就传遍了,是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宫人吞吞吐吐。
“说!”
急切之下,宫人答道:“是!昨晚好几个人说了,说小皇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几天病了,又不严重还不好,倒像是故意拖着。这么一来,太子妃不必移宫,就能把东宫占住了。”
吕婵胸脯起伏,脸色越发难看。
“太子妃!”她身边的宫人担心,“您别生气,这些人胡言乱语,奴婢这就去禀告贤妃娘娘,惩戒她们!”
宫人们吓得够呛,连连叩头:“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求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
吕婵反倒笑了出来:“饶命?是我该求你们饶命才是。”
说完,她用力抹了把脸,转身:“去福宁殿!”
福宁殿!陛下!
宫人们魂飞魄散,哭喊:“太子妃!不要啊太子妃!奴婢错了!您要怎么罚都可以,不要去……”
然而吕婵听而未闻,她们上前哀求,却被随行宫人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快步离开。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大嫂!”楚翎追上去,“你别生气,她们愚昧无知……”
吕婵淡淡道:“我没生气。”
“大嫂……”
吕婵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坚决地说:“别劝我。”
楚翎便停下了,看着她往福宁殿而去。
“公主。”郑秋走过来。
两人对了个眼神,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