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直白地点破。
此刻被贾玌揭了老底,心底那股傲气被挫去大半。
贾玌见王熙凤沉默不语,缓缓站直了身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琏二嫂子,他语气放缓,却字字如刀,我今日问你,不是论你对错,而是问你——
这些年来处处掐尖要强、压着琏二哥一头,到头来,可曾让你如愿?
王熙凤睫毛一颤,指尖在袖中掐得更深。
你怕他在外头拈花惹草,便处处防备,可他反倒更往外跑;
你想把家业攥在手里,他不便插手,可你也得日夜防着旁人算计;
你怕身旁的丫鬟在琏二哥面前得了脸,可就逼走了所有人,独留平儿一人——
贾玌微微偏头,冷笑一声:可你算计了那么多,可曾算到,你这般行事,到底是在逼他远离,还是在让他归心?
王熙凤瞳孔微缩,心底仿佛坠了块冰,冷得发疼。
她怎会不知?
贾琏这些年越发在外荒唐,甚至偷偷典当她的嫁妆,不就是因为惧她、厌她、躲她?
他宁可去外头找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愿与她说句掏心窝的话!
若不是最近些时日,她怀了身孕,这事指不定被闹得多大呢!
若是处处防备、事事较真,便能换得丈夫回心转意——那这天底下,怕是没人需要休妻纳妾了。贾玌叹息一声,琏二嫂子,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
“你们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彼此知根知底。琏二哥的性子如何,你会是不知道吗?”贾玌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惋惜,“何至于到如今这般勾心斗角、互相防备?”
王熙凤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不知从何说起。
贾玌缓了缓语气,接着道:
“你与琏二哥,本是旁人眼中的佳偶,若能好好经营,夫妻一心,贾府内外之事,又何愁不能打理得妥妥当当?
可如今,你们却在这内宅琐事中,将情分消耗殆尽。”
“你瞧瞧今日这事,琏二哥处处为着你说尽好话,就是为了能让我不至于生出火气,迁怒与你......”
贾玌目光深邃地看向着王熙凤,对于这个凤辣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夫妻之道,犹如掌舵行舟,需二人齐心协力,方能平稳前行。
你一味地强硬掌控,就如同独自用力划桨,不仅自己累得筋疲力尽,船儿也会因受力不均,偏离航向。
琏二哥并非不愿与你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