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空操作往右边多使三分,船头方向微转。
“好,就在这个方向,出发!”
找到昌图县方向后,继续疾驰。
这般行路虽不及罗盘精准,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停船重校方位,倒也能勉强辨得方向。
段长空看着李火元的手段,啧啧称奇,但同时也问了一个致命问题:“?走么怎民村下听打不何为们我”
李火元原本还在炫耀磁针的神色,当即垮塌下来。
尼玛……
我……
草!
李火元有些痛苦的抱着头。
不想说话,真的不想说话了……
昌图与开元二县,陆路需绕行三百里山道,水路却是笔直一线,能省却近半路程。
如今没了罗盘指引,虽不能直线抵达,折线而行总比绕山道强些,
哎。
头一次出远门,要注意的地方太多了。
……
就在李火元和段长空驾驭快舟赶来之时。
昌图县外,寒星垂野。
冷水河面如墨玉铺展,十余艘蚱蜢舟横陈河心,首尾相衔竟达二里开外,船头灯笼在夜风中明灭不定,恰似巨兽嶙峋脊骨。
芦苇荡里忽起窸窣,某汉子抬手拍向面颊,啪的一声脆响,吸饱人血的蚊蚋炸作血雾,在月光下凝成暗红斑痕。
几个糙汉子坐在一艘小船上,百无聊赖,他们都不是修士,到芦苇河面上只能喂蚊子。
“这遭瘟的蚊子怎么这么多!“虬髯大汉啐骂,随后扬声问道:“有人来没有?”
“鱼影未见,何来人影?”身旁瘦猴似的汉子缩肩如鹄,脖颈几乎缩进腔子里,回应着。
“都等好几日了,怎还不见人来?”
“才几日而已,照此速度,消息怕是昨日或前日方传至,怎也得再等一两日吧。”另一人插话说着。
”那咱们何苦来遭这份罪?“虬髯汉子挠着臂上红疙瘩:”宁可错守三更,不可漏掉半刻?“
他啐了口唾沫,”挨蚊子咬的又不是帮主,咱候上半月,也不耽误帮主纳妾洞房。“
众人忽地噤声。
江风掠过芦苇荡,沙沙声里混着某种粘稠的喘息。
半晌,瘦削汉子才压着嗓子道:”他娘的,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捅了马蜂窝,如今连县衙里的老爷们都惊动了。否则咱也不必来这河上受罪喂蚊子,早年间哪有这般阵仗?“
“以往谁管这水上之事,只要那些泥腿子按时交税,谁耐烦管他们死活。如今捅了娄子,祛秽司就在邻县开元,咱行事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