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崖语气平淡,称得上温和,可偏偏落在旁人耳中,尤其是沈理文耳中,比任何炫耀都更刺人。
也许云淡风轻的态度触碰到沈理文敏感的神经,他矛头突然转向沈昭明,“沈昭明,你看见我和爸爸在这里,就只顾着躲在这吃东西,上前打招呼的礼节都忘了?你的教养呢?”
沈昭明依旧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动作优雅,无可挑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摆明不想与对方有任何交流。
无视的态度,更激怒沈理文,他身体微微前倾,“不识大体这一点,你倒是和你那个妈一模一样,她当年但凡能体谅一个男人在外打拼的辛苦,懂得低头服软,也不至于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沈理文盯着沈昭明拿刀叉的手,手背青筋显露,他继续道:“沈家的一切,现在,将来都只属于我。你,连一个星币都继承不了。”
尽管宴会厅极其宽敞,但这里是相对安静的自助用餐区,不少许多功成名就的宾客也会在这里短暂停留,取些精致的点心或饮品。
沈理文显然也顾忌这点,恶意的挑衅说得又快又急,声音压得很小,生怕只言片语飘进旁人的耳里,暴露了他骨子里的粗鄙与狭隘害怕。
不得不说,沈理文非常了解沈昭明,知道如何激怒沈昭明。
但那都是昔日的沈昭明,以前的沈昭明,只要沈理文提到自己妈妈和外公,就会控制不住脾气,像头突然红眼的水牛。
现在的沈昭明,虽然也被激怒了,但他只是平静地摘下鼻梁上那副眼镜。
镜片离开眼睛的刹那,眸底渗出闪过极淡的蓝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理文全身的轮廓在沈昭明眼中瞬间变得不同,无数细密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凭空浮现,覆盖包裹住沈理文整个身体,将他解析得无所遁形。
沈昭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是啊,论忍耐功夫,怎么比得上你们。你明明比我年长,却登记成我弟弟,这份忍辱负重的能力,只有你和你的母亲能做到。”
沈理文呼吸猛的变得急促,下意识撇开了视线。
这细微的本能反应,足以表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沈昭明并不打算罢休,视线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缓缓下移,落在沈理文被昂贵礼物包裹的腰腹部位。
“没有我在前面作为标杆‘鞭策‘’你,你堕落得真够彻底,曾经引以为傲的腹肌呢,如今只剩一块碍眼的凸起。姓沈的老头知道你平日如此游手好闲吗?”
沈昭明嘲讽:“口口声声要做白猎,结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