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这层关系在,所以他觉得他担任林府西席应该把握很大。
这一次来,他又自持身份,他怎么会与那些挤破头来林府应聘西席的读书人为伍,怎么说也要林延潮亲自开口相邀,才符合他的身份。
因此董其昌就拉了陈继儒,徐光启二人一并上门拜访,当然面上只是说顺道拜会。
对于林延潮会不会看上陈继儒,徐光启,董其昌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首先陈继儒虽名气比他大,但对方现在在王锡爵府上任过西席,而且生情淡泊,功名之心不太热切。
历史上有人写了一首诗暗讽陈继儒。
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
终南捷径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
獭祭诗书充著作,蝇营钟鼎润烟霞。
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
后来陈继儒也自己解释了一番,他作了一个对联,天为补贫偏与健,人因见懒误称高。
无论陈继儒胸中是否有此意,但他现在是宰相府的西席是不会改换门庭的。
至于徐光启,他的名声才气,远不如陈继儒与他。董其昌自负自己不仅能文善对,写得一手好文章,更是书法出众,得到了不少吴中名士的赞赏,不少官员都主动请他至家中作为西席或者幕僚。
以他想来,由他担任林延潮长子的老师,是一个比陆府更高的跳板。
但是没有料到,林延潮却主动询问徐光启的近况,这令董其昌心底有些奇怪,但随即又释然,林延潮不过普通问询而已。
他自持名士身份自是表现的镇定,不愿让人看出他有丝毫不妥。
但林延潮却不是随便问问:“当时我有意让徐朋友到府中为西宾,当时徐朋友有言令尊令堂身子不适,不敢远离,而今不知如何?”
听林延潮这句话,董其昌脸色不由一变,
徐光启感激地道:“劳宗伯大人挂念,家父家母身体已是好了许多,当年宗伯大人知学生家里贫穷,故赠了十两银子,此恩此德学生全家上下一直铭感于心,现在稍稍宽裕了一些,家父家母交代学生将这十两纹银奉还给宗伯大人。”
说完徐光启掏出银子来。
见这一幕,董其昌差一点掩面,徐光启果真年轻,不通事务,林延潮今日是何等地位,你如此着急与他划清界限作什么?
林延潮不以为意道:“看来我方才的话,倒是令徐朋友误会了,其实我想过问是令尊令堂既是无碍,那么徐朋友可否留在京师,本府上正缺一名西宾。我想请徐朋友能教导犬子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