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星河照顾她睡下以后,第二日醒来,她便找不到李星河了。
不仅李星河不见了,就连他的剑,他的一切痕迹,都在黯然消弭。
她寻遍了炼丹峰,寻遍了逍遥七峰,没有人见过她的夫君。
但她知道,李星河失踪前异常焦虑,能让化神巅峰的李星河惶恐度日,那应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吧。
“应雪啊,你虽嫁给了我,但这山上无人能瞧得起你,若是我不在了,若是你遇到困难,可向花流云求助”
是啊,花流云。
那个男子虽憨厚老实,却是能让他做上李星河夫人,她只是个风尘女子,在这山上她还能求谁?
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就连汤可琛,就连李星河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亦是对她不假辞色。
她只有来求花流云,亦只能求花流云。
她跪在山顶的那棵歪脖子树前,深埋着头,鲜血从山脚拖到了山顶,她强忍着疼痛,想要抓住心中那唯一的希望。
阁楼里,花流云轻轻掩上木窗。
他心跳越发迅速,直觉不断示警,不断的告诉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一定不能出去。
无数年来,他随着幸运前行。
跟着直觉行事已经刻入了骨子,成为了本能。
“该死的,这座阁楼已经封印住了我,我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
走到床边,花流云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身体贴着墙,心里数着羊。
歪脖子树旁,张应雪跪在地上,双眸便那样看着前方那扇窗户。
她知道,花流云就在里面。
因为疼痛,她的脸上满是冷汗,清风晕开她的发丝,丝丝缕缕粘在脸颊,看起来尽显苍白。
山下鲜花饼工厂,云朵透过窗户薄纱,脸上满是凝重。
她犹豫了良久,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何物,狗叫人不叫……嘶,下一句是啥来着”
另一座阁楼,月玉宸双手撑在下巴,神情同样复杂。
“唉!情意柔怜爱相忧,仅余菜花知我愁”
祠堂里,汤可微趴在窗户边,拿着小乞丐灵牌不断砸着窗台,嘴里满是抱怨。
“你瞅瞅人,你瞅瞅人家啊,你个死鬼,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
大家都在吃瓜,唯独珠帘吃得最为大胆。
她咬着一个鲜花饼,抬了一条小板凳坐在张应雪身边,边看边吃,时不时还提出了些许意见。
“应雪姐姐,你去敲他门呗,跪他屋里去,让他找不到地儿躲”
张应雪深埋着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