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你们沈氏旗下的医院实习过。”
喻满盈没有接话。
她知道,裴老爷子这是在铺垫。
“他母亲身体不好,他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便有了学医的想法。”裴老爷子说,“这些事情,他应该也跟你说过吧?”
喻满盈:“你要是铺垫完了,就直接说重点。”
裴老爷子:“你应该很好奇他为什么放弃做医生吧,否则今天也不会冒险单独来见我了。”
喻满盈:“现在能说了么?”
“在说之前,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裴老爷子看着喻满盈:“当年,是你跟谨韫提的分手,是吗?”
喻满盈:“是。”
裴老爷子:“这就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原因。”
喻满盈蹙眉,没明白他的逻辑。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裴老爷子已经不疾不徐地往下说,“他没有做医生,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医了。”
“什么意思?”喻满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手抓紧了桌沿。
她记得裴谨韫去看精神科的事儿,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跟他分手的那天,他出了车祸。”裴老爷子抛出这记重磅炸弹。
喻满盈的手抓得更紧,后背泛起了一阵凉意。
跟裴谨韫分手的那天,她放完狠话就走人了,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裴谨韫也从未跟她提起过。
裴老爷子还在继续说:“他的右手被车轮碾断了骨头和神经,直到现在都没康复,别说拿手术刀了,他的右手现在拎重物都吃力。”
听到这里,喻满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右手……
难怪。
难怪裴谨韫现在做很多事情都用左手。
难怪她之前想要碰他右手的手串时,他忽然就变了脸。
难怪他会说他“残废了”。
当时她以为他是胡说八道——
“这是他的手术记录和病历,你自己看吧。”裴老爷子从一旁拿了一叠文件,放到了喻满盈手边。
喻满盈松开了抓着桌沿的手,颤抖着指尖打开了那份文件。
手术记录和病历记录得清清楚楚。
有中文,也有英文。
那几份英文的病历里,不仅有外科的,还有精神科的。
喻满盈是精神科的常客,在伦.敦那几年每周跑几次医院,对于专业术语的翻译都很熟悉了。
裴谨韫的诊断书上写着,他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加重度抑郁。
到这个程度,是要吃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