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瓤留壳,做成锅碗。
垒灶架起盛满清水的半截葫芦壳,等水烧开,旋刀飞快削起红薯。
感觉到裴戎依旧凝视他的目光,头也不抬,道:“本体还在长泰城外,这具身体是用泥土捏成,不惧伤痛,我无碍的。”
将红薯丢入水中,盖上另外半截葫芦壳。
弄来一块擦洗干净的平滑石板,处理起姜丝、茱萸等物。
手法极为娴熟,优雅。
将煮软的红薯捣碎成泥,放入处理好的佐料,熬成一碗稠粥。用从衣服上扯下,沾湿拧干后的布块垫着,端给裴戎。
裴戎捧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稠粥,出神的瞧着葫芦碗里金红漂亮的色泽,飘着切成薄片的党参,与粥边点缀的一朵白色小花。
在苦海,阿蟾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坐在海岸边喂鹰,和与他闲聊些外边儿的事情。
看着那样干净优雅的阿蟾,裴戎曾想过,若是阿蟾有属于自己的身世,也许是士族公子,也许是世外高人,宛如流云飞霜,不染红尘烟迹。
却从来没想过,阿蟾竟有如此烟火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