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中等候,戚摇光捧着书卷坐在她的对面。江清月着实是等得无聊,便同他闲话:“夫君?”
戚摇光抬起头,无奈地“诶”了一声。
他如今渐渐有些摸清这位祖宗的脾性,是个闲不住的,见她实在无聊,便道:“公主白日缘何问起白家那位郎君。”
江清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强调‘郎君’二字作甚,莫不成是吃醋了?”
“……”戚摇光心里有点儿后悔同她开了这个头,他不紧不慢地回敬道,“公主此言差矣,我与公主是夫妻,便是来一百个白瀚,也无法更改此事。”
江清月不由笑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听着是这么个道理。”
说着外头就起了些微争执,江清月正是闲得无聊,叫跟着的抱琴去瞧瞧,未几抱琴便回来道:“是白家的马车行得急了,冲撞了前头的安和县主,两边正说话呢。”
江清月听是郁苏雪,忙也掀了帘子去看,便见前头马车处,郁苏雪满面怒容地站着,对面是个鹅黄绫缎细褶子裙的小娘子,约莫就是白家的人。
江清月下了马车,直奔那处而去:“是怎么了?”
白三娘方才入京不久,可旁人都敬她出身孙太后的母族,是淑华长公主的表姐,白三娘短短数日,便目中无人了起来。可谁知,今儿就遇到了安和县主这样身份高贵且难缠的。
郁苏雪明里暗里说了白蕙兰两句小家子气没有教养,就见她抹起了眼泪。
这下郁苏雪更气了。
江清月过来的时候,郁苏雪正翻着白眼儿,道:“你家马车行得那么急,本就不该,你不同我赔礼道歉,只是哭,算得什么事儿?”
白蕙兰愈发委屈,泣不成声。
江清月好笑地拉了郁苏雪一把,道:“你何时这样爱同人计较?”
郁苏雪皱眉道:“她家马车撞上来之时,我正在描口脂!她这一撞倒好,我的口脂涂到了衣领上!”
江清月细看了眼,果然见郁苏雪的领子上有一道绛红的痕迹。宴会还没开场,便先污了衣裳,换了谁都是要恼的。
江清月见这白三娘实在是哭得说不出话,皱着眉吩咐她的丫鬟扶她下去,却听得后头有道男声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白蕙兰仿佛有了主心骨,转向了来人,带着哭腔道:“……二哥。”
江清月闻声,回过头去。
一名身着金吾卫长官服饰,腰间佩刀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皮肤白皙,容色秀雅,望向江清月时,面上的惊艳一闪而过。
江清月一瞬便将他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