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图,你明日可去通知赵捕头,让他依照此线索四处走访,或许会有收获。”
眼下案件虽未查清,但仵工铺客人失约的原因似乎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客人身死,定下的棺材自然无人来取,此是不可抗力因素,徐青也就不曾多想。
他伸手触及冷榻上的脑袋,度人经毫无反应。
果然,太过残缺的尸体,根本无法正常超度。
眼前这颗头颅与乖乖的尸体一样不腐不坏,若尸体不曾被人为损毁,那么他的躯干必然还留存在某处。
“宋图,这人的脑袋被人发现后,衙门可曾找过他的尸身?”
宋图点头道:“找过,塘沽街空篓蒋时常在塘沽河前垂钓.”
似是怕徐青二人听不明白,宋图中间又补充了一句:“空篓蒋原名蒋冒财,也叫蒋空篓,只因他每回钓鱼都空篓而归,于是就有了这么个外号。蒋空篓这人有些门道,平日里鱼不见钓出,其他各样东西却是没少钓见。”
“听说前不久还钓到了一头牛”
宋图想起蒋空篓的过往,没忍住多说了几句,不过紧接着他就拐入正题,说道:“蒋空篓钓到人头后,并未直接报官,而是把人头放在鱼篓旁,继续垂钓,只因他早起路过塘沽桥,找算卦先生占了一课,对方说他今日必然不会空篓,且有大货可捞,于是他便不肯离去。”
“直到日将错午,蒋空篓才回过神来,原来算卦的说的大货就是他身边的脑袋。”
宋图无奈道:“蒋空篓提着脑袋报官时,已是午后,假如尸体从塘沽河上游冲下,这半日间怕是已经冲进白沙河里,再想寻到岂是易事?”
“后来一班衙差沿河打捞了半日,也未找到尸身,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徐青听完前因后果,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他开口道:“这么着,我和商公子去河边走上一遭,看看能不能寻回尸身.”
“这尸身不好寻觅,况且天色已晚,徐师叔若执意寻找,不妨等到明日,寻一衙差陪同前往。”虽然王陵远常说徐青验尸技巧出神入化,但宋图却并不认为徐青能找到死者尸身。
这已经脱离了他理解的范畴,难道徐青还能从尸体脑袋里问出尸体在哪不成?
更何况尸首已经分离多日,就算脑袋真会说话,也未必知晓自己身体在哪。
在几年前,宋图、窦云两师兄弟偶尔得到徐青传授验尸技巧时,初出茅庐的两人或许还十分敬佩徐青,但如今三四年过去,自认为彻底了解验尸所有门道的两人,已然摒除了‘望徐师叔如高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