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岩石,整座假山都在簌簌发抖,就像我此刻怦怦乱跳的心;千万颗雨滴是小鼓,敲得越响,她的神情就越平静,飞溅的水花褪去她泛起的红晕,带着清冷爬上她微锁的眉梢,她那如雕琢般凝立的侧影让我感到了淡淡的忧伤……
她现在身在何处呢?在杨远照身旁?在她父亲膝下?还是回到了令我俩惊心动魄的听松石上,在她渐渐呆滞的眼神中我找不到答案。
她似乎对雨有特殊的情感,当雨下起来的时候,她还傻愣的站着,若不是我拉着她跑,她一定成了落汤鸡。这绵绵如愁絮的雨丝包含着怎样的人和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有些气馁:这几天的努力、这几月的努力所起来的效果,不如想像中的大。虽然昨晚半醉的她搭着方清吟的肩上,在练歌房大声歌唱的情形,我并不习惯,但相比现在,我还是选择那时的她,尽管那快乐不太真实。
“陶莹莹!”我努力的以正常的语气说道:“这次学校的卡拉o大赛,你准备参加吗?”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扭头,疑惑的看着我。
“昨晚我才发现,你不但舞跳得好,唱歌也很棒,有没有兴趣和我比试一下,看谁在这次比赛上获得更好的名次?”我连夸奖带激将的说。
她很干脆的摇摇头。
“哎,那真是可惜!”我早料到她会拒绝,不过是想跟她说说话,使她脱离这种令人烦忧的氛围:“你唱的第一首歌是月亮之歌吧?是不是你最喜欢唱的歌?”我有些激动的问道,昨晚,她在我们撺掇之下,好不容易拿起话筒,没想到一出口就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首歌对我来说同样记忆深刻:八十年代,战斗在老山前线的军人们受到我们这些部队大院孩子的顶礼膜拜,一部《凯旋在子夜》风靡大江南北,而其中一个小战士在猫耳洞里,口琴吹喝这首《月亮之歌》,黑漆漆的山野、恐怖的狼嗥,皎洁的月亮,优美的旋律……那情那景深深的印入我幼小的小灵,让我明白了真正的军人不光拥有战场的硝烟,凯旋的辉煌,还有沉甸甸的真情……辗转了七八年,童年的记忆像衣橱的旧衣服,被积压在厢底,她的歌声在那一瞬间点亮了我整个的过去。那么倾情,那么投入的演唱,让我仿佛找到了知音。
没想到,她沉默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道:“不是我喜欢的歌。”那声音像是从心底发出的,带着压抑的思念,和浓浓的哀伤,几不可闻。
我惊讶于她的回答,胸口却猛的一痛,是杨远照?!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随着和陶莹莹的频繁接触,杨远照在我心头模糊的形象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