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涩。
许纾华与他对视,眼角的泪不住地滑落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早已受尽了一世的苦楚,终于在这一世心意相许。
是喜极而泣,亦是对以往的释怀。
他垂眼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满目心疼,“纾儿,别哭。”
——“纾儿,别哭。”
——“纾儿,其实如果你想要,我也能……”
——“纾儿喜欢菱州,不如我们便相约去菱州如何?”
……
——“问许侧妃安。”
——“听闻太子殿下近日心情不佳,可有迁怒于许侧妃?”
——“晟洹他性子便是如此,你若实在……还是算了。”
……
——“懿贵妃还是要珍重身子才是。”
——“懿贵妃小心!”
……
——“他对你到底如何,这五年来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当初我便应该带你走的……”
回忆一瞬间涌上心头,许纾华只觉得心口处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耳边似乎响着某人的呼唤,可她却已然听不清。
周身仿佛陷入一片黑暗,她奋力地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有什么东西正在无情地将她吞没——
“不要!不要!”她惊叫着从梦中醒来,眼前是一片刺目的光。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许纾华微眯了眯眸子,只见一熟悉的身影匆匆跑进了屋来,又跑了出去。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是浣心的声音。
屋里很快被人挤满,宣敬侯正一脸忧心地望着她,旁边的陈氏更是哭红了眼,不住地抹着眼泪。
“纾儿,纾儿?”
“父亲,母亲……”许纾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父亲和母亲,因为那个噩梦里的东西,她这会儿身子还止不住地发抖。
梦里父亲母亲还有兄弟妹妹都被流放至了边境,她甚至都没见上一面。
这会儿真切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她忍不住眼眶酸涩,“你们都还在我身边……太好了。”
“傻孩子,你可是梦魇了?”陈氏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蛋,忍不住又要簌簌落下泪来。
许纾华安慰着母亲,将屋里的人都瞧了一遍,忽的想起了什么。
“沈大哥呢?”她看向浣心。
“少将军送您回来,又亲自去请了太医来府上,方才被陛下召进宫了。”浣心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诉了她。
许纾华的眉头不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