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传到泰峰书记耳朵里……”
“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曹伟兵突然用力捶在座椅扶手上,震得车门上的储物格里水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望向窗外,街边店铺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我父亲当年主政东洪时,修河堤、建学校,哪样不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可现在……”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呼啸的风声里。
车继续向前行驶,经过一片拆迁中的老城区。断壁残垣间,阳光照亮了漫天飞舞的尘埃。一只流浪猫从瓦砾堆里窜出,橘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转眼又消失在破败的砖墙之后。我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象,听着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的细微声响,意识到这些在密闭车厢里说出的话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表面的涟漪虽会平息,却早已在看不见的水底掀起暗流。
没等我问,曹伟兵又继续道:“朝阳县长,其实啊,你真的不该来东洪县,这里的水太深了,当时董县长从滨城调过来,也是雄心壮志,结果,结果好像没你现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