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一行人进入府学后,便是一路畅通无阻,丝毫未见到人,不过府学的残破是尽收眼底。
有些屋舍早已坍塌,只留半堵墙立着,那些碎砖石也无人清理,杂乱地散落在地,野草从缝隙中生长出来,有些竟比人还高。
如此荒凉残破的景色,让得杨夫子连连摇头叹息。
堂堂府学,怎会沦落至此。
不怪这松奉学风凋敝。
陈砚走了一半路,终于停住了脚步,转头对跟着他的陈茂吩咐道:“派人去告知府学的教授来迎本官。”
待两名护卫离开后,陈砚领着杨夫子缓步向前,边走边看。
杨夫子一路摇头,心情颇为沉重。
一直到了一间教室外的老槐树下,才碰上十多名学生正在捧着书本苦读。
瞧见陈砚一身官服,那些学生赶忙行礼,目光热切。
他们的知府大人可是三元及第!
他们这些学生,苦读多年也无法中举,三元及第更是想都不敢想。
此时的陈砚在他们眼里,就是文曲星般的存在。
至于站在陈大人身边抱着鱼的秃头老者,他们自是不甚在意。
可当他们从陈大人口中得知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竟是陈大人的恩师时,学生们沸腾了。
三元公的恩师杨夫子,纵使他们远在松奉也早听闻其大名。
陈砚却嫌不够,又加一句:“今科状元周既白,三元及第,乃本官师弟。”
十多名考生一片哗然,眼冒绿光,再看杨夫子时,只觉杨夫子实有圣师之风采。
大梁朝唯二的两名三元公,竟都是杨夫子的学生。
更重要的,是这两位三元公都太年轻了。
听闻陈大人不足弱冠,既是陈大人的师弟,想来年纪比陈大人还小。
杨夫子的才学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众人的目光越发狂热,杨夫子被看得头皮发麻,正欲要走,就听陈砚道:“夫子往后会在松奉府学讲学,尔等必要好生珍惜。”
话毕,十几名学生爆发出阵阵欢呼。
教出两位三元公的圣师要来给他们讲学,他们还何愁中不了举?
杨夫子只觉面皮发紧,一把拽住陈砚的衣袖,压低声音怒道:“你不是说今日不让为师讲学吗?”
“学生只是将夫子介绍给这些学生,并未让夫子讲学。”
陈砚郑重应道。
杨夫子气得发抖,指着陈砚半天说不出话来。
为了表明自己信守承诺,陈砚正色对那些学生道:“今日杨夫子只是与尔等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