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盯着他,手上用力,刀刃直接见了血。
光头阴恻恻地盯住宋景棠,刚才的轻佻神色淡去了不少,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几秒对峙后,他举起双手,一边后退一边调笑道:“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
宋景棠没有放下刀,“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不想惹麻烦,过了今晚,我跟我先生就会离开。我们萍水相逢一场,过了今晚,就当没见过吧。”
她看一眼床上的男人。
“这里条件有限,他能不能熬过去,要看今晚烧能不能退下去。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柴房找我。”
这句话,也在提醒他们,想保住他们的人,今晚就不能动她和裴度。
宋景棠离开房间的时候,手里仍然死死握着刀。
大山和他女人进了房,房门紧闭着,宋景棠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们俩在里面做什么。她回到柴房,看见裴度安然无恙地卧坐在干草铺上,松了口气。
宋景棠转身关上柴房的门,说是门,其实就是一片嵌上去的木板,没有锁,只有两个钩子,松松地扣上。
外面想打开,容易得很。
宋景棠又找了两根粗点的棍子抵住门。
裴度在身后看着她,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放下手里的刀。
宋景棠把门抵紧了,这才转身走向裴度。
她担心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这几个是通缉犯,我们得小心一些。他们一个同伙中了枪伤,伤得很重。他们需要我救命,今晚应该不会动我们。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周警官他们应该就能找过来了……”
宋景棠兀自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裴度眼神越来越深,凝视着眼前人,盛满无声却浓烈的心疼。
他轻轻握住宋景棠拿着刀的手,从她颤抖的手里,轻轻夺走了刀。
刀刃上,有血。
她刚刚,一定经历了什么……
裴度沉默地将人揽进怀里,他低头轻吻了吻她的头发,心疼地安慰道:“没事了。”
“……”
宋景棠只觉得自己脑海里紧崩的神经,好像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将脸埋进裴度怀里,埋得很深,呼吸间是他身上的气息,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慢慢将她包裹。
“裴度…”她闷声叫他。
“嗯。”
宋景棠抬起头,眼眶和鼻头都微微泛红,可眼睛很亮,清晰地照出他的脸。
哪怕落魄成这样,都不显狼狈。反倒有种落难贵公子的破碎感……怪不得那女人看见裴度,就动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