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行走,他的情绪时明时暗的,从不显露,能让他吐露这么多的心里话,已是难得。
阮凝玉觉得自己的心又酸又涩的,还是一丝甜蜜,这种感觉令她痛苦,又令她快乐,唯有痛意,才能让她更加清醒。
谢凌目光不悦,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严肃,倒像位在纠正晚辈错处的长者。
“还有,残破之身这种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在我这儿,你从来都是独一份的珍贵。别说你只是在我和慕容深之间做选择,就算你最终选了旁人,能得你青睐,于那人而言,也已是天大的荣幸,你怎能如此轻慢自己?”
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愠意。
阮凝玉猛地抿紧了唇,指节悄悄攥起了衣摆。
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从未有人把她捧得这样高,珍视得这样紧,甚至还会特意停下来,认真地教她,要懂得自怜、自爱、自珍。
而这些话,却是谢凌说给她听的。
她不懂爱情,不知道如何爱人、珍惜人,伤了他这么多次。
前世亦是如此,他位居首辅本是一心为她,她却误会了他的心意,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可这些伤痛,两世轮回,谢凌都默默承受了下来。
他一声不吭地扛下,从两世的漫长时光里,硬生生熬到了她幡然醒悟的此刻。
他这般这般的好,如此珍贵的他,怎忍辜负?
他们会成亲,纵使他如今处境艰难又如何,她愿与他风雨同舟。即便此生没有子嗣相伴,又有何妨?
阮凝玉眼尾含泪,她忙用袖子偷偷擦拭,“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还有,你别再说这么煽情的话了,我受不了。”
谢凌自始至终都是语重心长的语气,他既不愿她在人生路上走了弯路,更不忍她在心里苛待自己、受了委屈,尤其见不得她总把自轻自贱挂在嘴边。
此刻见她终于听进了几分,他那紧蹙了许久的眉心,才缓缓舒展开来,连眼神都柔和了些。
阮凝玉起身,眼不顾着这里的饭桌了,顿时过去坐在了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脖颈。
她就是这样凭感觉随心所欲的人。
感情一来了,她便抑制不住,想亲近他,想拥抱他,更想亲他,这样的话,她内心里浓烈的感情才能释放出去。
“那你娶我,什么时候娶我?不如我们今日成亲。”
她现在很感动,恨不得现在就跟他成亲,跟他洞房。
这样,他和她都是有家的人了。
阮凝玉动了情,在他脸上胡乱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