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村子。
他观察着聚集的人群,那些曾经淳朴的面孔现在显露出一种病态的兴奋。这不仅仅反映了四个人的失态,更是集体压抑下扭曲心态的体现。
夜风穿过院落,吹不散那股浊气。
权馨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碗筷,忽然笑了一声。
这笑声很轻,却像一把刀划破了喧嚣的夜。
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地扫过每一张扭曲的脸。
这些来看热闹的人,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罢了。
老光棍和李娟的喘息声犹如回响在耳畔,可她知道,真正该被审判的从不是此刻有些扭曲的人性,而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性。
马玉芳拉了拉权馨的衣袖,她却站直了身子,声音不大却清晰:“你们看够了吗?”
人群骤然一静,仿佛被针尖戳破的泡沫。
赵队长的手又落了下来,砸在自己脸上。
那声音像冰碴子划过铁皮,冷得人打战。
没人回答她,月光惨白,照在每一张有些呆滞的脸上。
权馨转身走向凌富强和张玉梅,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却重重踩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碗筷,那些瓷器上已沾满尘土和凌乱的脚印。
马玉芳忙蹲下帮她。
“看够了?”她又问了一遍,声音还是轻的,像自言自语。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
赵队长的脸还在火辣辣地疼,他忽然不敢再看权馨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羞耻,只有一种近乎烦躁的清醒。
马玉芳缩了缩脖子,人群开始悄悄后退。
退,如同潮水般无声地退去。
权馨将最后一片碎瓷拾起,轻轻放进兜里,仿佛收殓一具文明的残骸。
月光下,她背影单薄却挺直如竹,像一杆精准的天平,称着某些人沉沦的良心。
她走过之处,喧嚣如潮水般退散,唯余尘土在月光下无声浮沉。
那些曾张望的脸,此刻皆避之不及,仿佛她的目光是审判的火焰。
凌富强低头搓着手,张玉梅面露惊异,可权馨已不再看任何人。
她知道,今晚没有赢家,只有溃败的秩序和迟来的醒悟。
风终于吹起她衣角,像要掀开这层层压抑的幕布。
她站在那儿,面上无波无澜。
“凌叔,处理事情吧。
已经很晚了。”
权馨知道,文明不过是一层薄纸,撕破了,才显出人心暗沟的深浅。
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