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老师家,出了这档子事,她也睡不着了,给吴月换了身衣服,便坐在沙发上安慰她。
我趁机吃着水果,因为放笼子得等一段时间,所以不着急走。
等过个把小时,我就得去收笼子,不然村里人看到了,说不准连笼子带虾米,全给我拿走了。
“哪有过不去的坎,钱没了可以再赚,怎么能寻死呢。”陈老师那叫一个苦口婆心,但依我看,吴月多半是听不进去的。
人要是这么好劝,就没那么多钻牛角尖的了。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她自己想不开的话,悲剧迟早是要重演的,我看到了必然会救,等后天我走了,她再寻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兴许是有太多委屈埋在心里,吴月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根本就收不住。
“那个骗子,他让我承包工程,又让我修路,现在机器买好了,却一直不让开工,他是想逼死我啊。”吴月声泪俱累,跟梁启文猜的差不多。
左成杰是想吃两头,等这边拖死吴月,另一边就找个傀儡接手,到时候赚的钱,都是他的。
路已经修好,机器也是现成的,你没听错,吴月连机器都拿不走。
她所有的钱都砸在这里,一分钱都别想往回拿。
“你这么蠢,不骗你骗谁呢。”我懒洋洋的靠在两人对面的躺椅上。
陈老师买的葡萄有点酸,还有点涩。
这农村的项目,不是本地人还敢来投资,真是头铁,要是那么容易赚钱,哪轮得到她一个外地人来干。
看看那承包后山茶叶的,就靠这,村长都开上奥迪了,她一个女的,来我们村,想靠左成杰疏通就能赚大钱,痴人说梦。
“方圆,你怎么这么说话。”一晚上,陈老师瞪了我好几次。
我知道我说话不太好听,但大实话总是伤人的。
陈老师是个很感性的人,她替吴月感到愤愤不平,和我的过分理性,显得格格不入。
“我说的实话嘛。”我撇着嘴,却不曾想,吃上了陈老师的爆炒板栗。
原来被人敲头这么疼啊,我还总是敲叶童的脑袋。
现在想想,她的头可真厉害啊。
吴月现在是山穷水尽了,要是接手工程一年不开工,乡镇是可以把项目转交给别人的,到时候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拖了这么大半年,花了不知道多少钱疏通,全都打了水漂,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了,就算开工,也支付不起工人工资,吴月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所以才一时想不开。
像她这样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