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顶的钟乳石还在往下滴水,每一滴砸在血池里的声响,都像在给这场胶着的战斗敲着倒计时。
时间早没了具体的概念,只知道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鹅卵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又很快被空气中的血腥气蒸干。
温羽凡的登仙踏云步早没了最初的轻盈。
之前能像枯叶般避开触手突袭的身影,此刻每一次侧闪都带着滞涩。
就算是铜皮境界的皮肤,也被触手的倒刺划出了伤口,还在渗着血,淡灰色的衣料黏在皮肉上,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他握着破邪刀的手虎口发麻,刀身原本暴涨的淡蓝色电弧,此刻缩成了细细一圈,像快熄灭的烛火,连斩断一条细触手都要费上两三分力气。
刚避开一道横扫的血色触手,后背又被飞溅的碎石砸中,他踉跄着扶了把旁边的石笋,咳出来的气里都带着铁锈味。
姜鸿飞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四象灵剑的四色光芒忽明忽暗,剑身上沾着的血渍干了又湿,他右臂上之前被邪能灼伤的地方,焦黑的皮肤裂开了细缝,每一次挥剑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牙关紧咬。
宗师境的内劲像快抽干的水池,之前能轻松劈出半米宽光刃的力道,现在连凝聚一道完整的金色圣光都要缓上半秒。
他靠着石缝喘了口气,胸腔像被风箱抽着,发出粗重的声响,视线里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丝模糊——那是失血和体力透支的征兆。
陈墨的银剑依旧泛着冷光,但剑脊上的淡金色符文明显黯淡了许多。
他后背被血水浸透的衣料已经结成硬痂,刚才为了替温羽凡挡下一道缠向脖颈的触手,左手臂又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血顺着小臂往下流,滴在剑柄上,握剑的姿势都不自觉地稳了稳。
他脚步轻,却架不住持续的消耗,每一次避开触手的突袭,鞋底碾过地面的声音都比之前更沉,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上,遮住了眼底的疲惫,却遮不住动作里的迟缓。
“撑住!”
约翰神父的声音带着喘息,从战场侧面传来。
他怀里的圣经封面烫得几乎握不住,封面上的十字架纹路亮得有些吃力,之前能轻松撑起半透明光罩的圣能,此刻只能凝聚成几道细细的暖金色光丝。
他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圣经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但他的手没抖……
一道光丝精准地落在温羽凡的左肋伤口上,像晒过正午的太阳,暖得能透进骨头缝,原本渗血的伤口瞬间止住了血,连疼痛感都淡了大半;
另一道光丝缠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