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不足三寸的地方,稳稳夹住。
刀刃与指尖接触的瞬间,寒光凝滞,服务员脸上的狠厉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沉,却怎么也无法再推进半分,仿佛那两根手指是精钢铸就,坚不可摧。
温羽凡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泛出淡青,骨骼传来细微的脆响。
那柄淬了寒光的匕首在两指之间剧烈震颤,刀刃与指腹摩擦出细碎的火星,清晰传来对方掌心迸发的挣扎力道——她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将黑色侍者制服的袖子撑得紧绷。
他微微叹息,气息拂过鼻尖,带着几分无奈与怅然。
墨镜后的空洞眼窝虽无焦点,却仿佛能穿透眼前的恨意,望见少女眼底未干的泪痕。
“你还在恨我?”他的声音低沉平缓,没有质问,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那女子猛地抬头,乌黑的长发被动作甩得散开,露出一张泪痕未干却写满狠厉的脸。
原本藏在发丝后的眼眸此刻瞪得通红,瞳孔里燃烧着灼人的怒火,像是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
“恨?”她咬牙切齿,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泛白,几乎要嵌进木质柄身,“你害死我爸爸!我当初就说过,一定要杀了你!”
周围的宾客终于察觉到异样,交谈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齐刷刷投来,惊呼声与抽气声此起彼伏。
有人下意识后退,有人握紧了腰间的武器,宴会厅内原本融洽的氛围瞬间凝固,只剩下海浪拍岸的隐约轰鸣,与少女带着哭腔的怒吼交织在一起。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戴丝丝——那个曾穿着哥特裙、缠着温羽凡学“云龙七变”,在樱花国武道祭上冒雨为他呐喊的小徒弟。
此刻她脸上再无半分娇憨,只有被仇恨填满的决绝。
温羽凡指尖残留着匕首的冷硬触感,墨镜后虽然是空洞的眼窝,灵视却将戴丝丝眼底的恨意看得真切——那恨意像烧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带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他想起樱花国武道祭的雨夜里,少女穿着哥特裙,举着夸张的灯牌,不顾雨水打湿裙摆,踮着脚为他呐喊的模样;
想起她缠着要学“云龙七变”时,眼里闪烁的崇拜与雀跃;
想起离别时,她攥着他的衣角,红着眼眶说“师父要早点回来教我”的依赖。
可如今,这双曾盛满孺慕之情的眼睛,只剩蚀骨的怨恨。
戴丝丝的嘶吼还在耳边回荡,温羽凡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解释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