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狩那日的雪下得很大很大。
到了夜里,皑皑积雪遮掩了白日里厮杀的痕迹,埋葬了八哥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也掩盖了朝南而去的车轮痕迹。
寒风卷着飞雪,天地混沌,雾蒙蒙一片。
李玄尧除掉永王之后,因心系江箐珂,便快马加鞭,连夜朝京城赶去。
留下的穆珩、穆汐和江箐瑶,则于明日同朝中大臣去宗庙祭祖。
夜深人静之时,白隐披着白色的狐裘,扣着帽子,走在行宫里那无人的宫道上,借着那一身白与雪雾融为一体。
行至江箐瑶住的寝殿,他转身确认了几眼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
殿内仅有一名宫婢侍奉,是个哑巴,也是曹公公安排的,对他与江箐瑶的事也心知肚明。
那宫婢指了指隔门那侧的浴殿,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褪掉身上的狐裘,白隐又往那炭火炉里加了些银丝炭,另外还捡了几个烧得红彤彤的炭块放在了熏炉里,留着稍后给江箐瑶烘头发用。
待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了,白隐这才推开那扇隔门。
江箐瑶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水中,背对着他,细臂搭在池边上,整个人懒洋洋地趴在那里。
目光落在那露出水面的香肩和玉背上,如有实质,一寸寸游移熨帖。
白隐觉得那肌肤胜似外面的白雪,白皙滑腻,娇嫩香软,让人爱不释手,也移不开唇,恨不得将她身上每寸肌肤都尝个遍。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泡得昏昏沉沉的江箐瑶睁开眼,转头看向白隐。
“子归,你怎么才来?”
白隐一边朝她踱步而去,一边柔声更正:“叫太傅。”
待人行至身前俯身蹲下时,江箐瑶撇嘴道:“我喜欢叫你子归,为何总让我叫你太傅?”
手背摩挲着那挂着水珠的芙蓉面,白隐却笑道:“因为叫太傅,才更有偷情的滋味。”
江箐瑶佯怒嗔了白隐一眼,随后握住脸侧的那只大手。
“那太傅可愿与学生同浴?”
白隐却答:“为师是洗干净来的。”
江箐瑶蹙眉撇嘴。
“为何从不愿意与我同浴?”
在东宫里也是,每次欢好之后,都命人备好了水,白隐仍执意要回家洗身子。
本以为他是在宫里放不开,可这都来了京城外的行宫,他却还是如此。
江箐瑶觉得白隐有时真的怪异得很。
白隐浅笑敷衍:“下次。”
眸光流动,江箐瑶从水中站起,佯做要走出池中。
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