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实为不孝。
信的末尾,独孤婎又问及伽罗在西梁的处境,说倘若能拿到此信,盼望能互通音信。
伽罗看罢,默然良久。
她跟独孤婎相处的时间唯有在京城的那两年,虽然不久,却也知道她的傲气。这个背负着骂名的决定做得有多艰难,伽罗难以想象,只是觉得,待杨坚回来时,当寻个机会,去见见二姐。
毕竟整个独孤府,拿她当亲人的,唯有独孤婎而已。
受独孤婎影响,伽罗认真想了下而今的处境,前途未卜,却比初闻噩耗时有希望得多了。
这其中,杨坚助力良多。
这晚饭后散步完毕,伽罗开窗透气,靠在窗边美人榻上纳凉。
华裳搬了个绣凳坐在旁边,缓缓给她揉捏,顺便瞧着窗外是否有人靠近。
伽罗回顾这些天杨坚的举止,拣几件给华裳说了,从当年佛寺救命,到云中城外的救护,乃至建章宫里有意无意的照拂和他外祖母的态度。
华裳的态度由最初的欢喜,到感激,渐而变得凝重。
伽罗闭目养神,倒未察觉,只低声叹道:“皇上瞧着面冷,却非铁石心肠的人。原先我只当他怀着旧日仇恨,必会跟太上皇一样,严惩我们。谁知道是我想错了。”
“皇上待姑娘确实很好。”华裳犹豫片刻,决定坦白,“端午那晚,有件事我没跟姑娘说——其实姑娘喝得沉醉,那晚是殿下抱着姑娘回来的。只是他严厉吩咐,不许跟旁人提及。”
伽罗愕然,“当真?”
“我原本也想瞒着此事,等咱们出了建章宫,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可如今……姑娘,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皇上殿下不计较昔日的仇恨已是仁至义尽,他额外再做这些,早已超出了寻常的照拂,你觉得是何意?”
“或许是……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