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暴涨的怒气对上杨坚淡漠的神情,片刻对峙,化为死灰。
“卑鄙!”元岩身体渐虚,那根紧绷的弦像是被无声抽走,整个人都显得萎靡起来。
杨坚眉目冷峻如旧,枉顾他的情绪,铁扇微垂,将那钢针往元岩跟前推了推。
“这上头的血迹,徐将军看看,是不是那位小公子的?”
“卑鄙!”元岩只是怒骂,瞧着上头的暗红血迹,明知道杨坚应是在诓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象钢针戳在儿子指缝里的样子。他向来手段狠厉,没少用严刑逼供旁人,从前也曾对倔强的孩童下手,那些呼嚎战栗的样子,清晰印刻在脑子里。
倘若将这钢钉扎进儿子手中,甚至年事已高的老母亲,温和柔顺的原配妻子,娇滴滴的女儿……
元岩眼中渐渐带了惊恐,不寒而栗,咬牙骂道:“有什么事都冲老子来,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徐将军当年欺负别人家眷时,怎么没想过今天?”杨坚冷声,不为所动,“四个人,八十枚钢钉,手脚都算。不妨告诉你,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老妪孩童,甚至襁褓婴儿,都下得去手。另外,他们此时也跟将军一样饥寒交迫,但想必不及将军刚硬,再熬几个时辰,吃多少苦头,将军掂量。”
元岩双目喷火,饥寒困乏之下浑身无力,拖不动那沉重镣铐,对着杨坚,就想呸一声。
韩擒虎见机快,未待他发作,抬脚便踢在他下颚,鲜血混同崩落的牙齿,一道飞出。
元岩被踢翻在地,呼哧呼哧地喘气。
杨坚眉目更冷,铁扇拨出十枚钢钉,“韩擒虎,送过去。”
韩擒虎应命,毫不犹豫地拿起钢钉,就想出门。
“等等!”元岩粗豪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惊恐。身体和精神在煎熬之下,临近崩溃的边缘,他吭哧吭哧地喘气,只是终究犹豫,吐不出招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