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不必告诉了,我不愿见到他。”
他对小儿子失望至极,每次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头痛欲裂,如今只盼着早日迁往京城,远离这个逆子。
听闻此言,李夫人几次话到嘴边,又如同鱼刺一般卡在喉咙,最后还是艰难地咽了回去。
她多想为小儿子求情,可一想到自家老爷当初将其赶出家门时,那决绝的模样,只好作罢。
李员外一眼就看穿了夫人的那点小心思,“你若胆敢背着我去给那个逆子送信,就休怪我不顾多年夫妻情分,直接将你休弃。”
小儿子之所以变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皆是拜妻子所赐,倘若不是她一次次的纵容,替其偿还赌债,那逆子怎会越陷越深,以至于最后只能靠变卖祖产来还债。
“你怎能如此狠心?泽儿他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李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抹眼泪。
“我若是真的狠心,在第一次发现他赌博时,就该打断他的双腿,又怎会有后来这诸多麻烦,更不会在将他逐出家门时,还给了二百两银子和一座宅子,你若放心不下,大可去找那个逆子,与他们夫妻一同生活,我和老大绝不阻拦。”
李员外对这个拎不清的女人真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念及她为自己生了两儿一女,休妻会对大儿子造成影响,早就一纸休书,将她送回娘家去了。
“我……可泽儿他也是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啊!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李夫人哭得梨花带雨,试图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老爷心软。
“娘,我爹说得没错,您若实在放心不下二弟,留下来也无妨,我没有意见。”
李家大公子对他娘颇有怨言,奈何自己身为家中长子,赡养老人是他的责任,也只能极不情愿地带着老娘一同迁往京城。
“你这是何意?我已经说了,你弟弟自幼体弱多病,这才偏爱他多一些,你这个当兄长的,怎能如此心胸狭隘。”
大儿子虽然极为孝顺,但李夫人仍旧更喜爱那个油嘴滑舌、善于哄她开心的幺子。
听到大儿子这番言辞,李夫人瞬间面露不悦。
“老大说的对,你若放心不下,大可前去寻老二,这个家没了你也照样过。”
李员外未曾料到,事已至此,这个女人依旧如此愚钝。顿时怒不可遏。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儿媳,瞥了婆婆一眼,心中暗暗思忖:“走吧!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我还担心你会拿家里的银子,私下里去接济小叔子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