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打来热水,小心翼翼地给元姜擦拭干净身子,又给她穿上藕粉色的亵衣亵裤,眼神满是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公主,孤又犯错了。”
“怎么总是弄伤你?”
元姜静静地缩在床上,漂亮的小脸苍白,连往常嫣红的唇色此时都毫无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都蔫巴了,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
她摇摇头,小声说:“这不怪陛下,我自己也没留意月事,只以为是推迟了。”
谢观澜深深叹了口气,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亲了亲:“孤向你赔罪。”
这时,太医端着保胎药进来,屋内瞬间充斥着苦涩难闻的药味,谢观澜扫了眼那黑漆麻黑的药,伸手接了过来。
“孤来喂,下去。”
太医低着头、嗖地一下就蹿出去了。
这药苦涩难咽,元姜喝了几口,小脸就皱紧:“好难喝。”
谢观澜低头尝了口,苦涩刺激着味蕾,令他喉间一紧,又不由地望向元姜苍白虚弱的小脸,一时之间,说不清的自责跟懊悔在他四肢百骸蔓延。
元姜迟迟未听到回答,扭头就看到了谢观澜沉默自责的模样,蓦然也顿了顿,随即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说:“其实也不是很难喝。”
“公主,对不起。”谢观澜自知这次他是大错特错,虽是无心,却差点让公主......
谢观澜深深叹了口气:“孤太不尽责了,日后定会多加留意公主的事。”
元姜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隐隐还有些不适,想想小狐狸崽子,她心一横,咬着牙一脸赴死的模样:“不就是区区汤药吗?本公主喝就是了!”
于是,元姜苦着一张小脸将药喝完。
谢观澜从一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塞进她嘴里。
甜腻的蜜饯解了不少苦味,元姜舔了舔唇瓣,眨巴着眼睛望着谢观澜。
“伤害公主的事,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谢观澜闷声道,给她盖好被子,脊背挺直地坐在床边:“公主,睡吧。”
元姜点点头,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了谢观澜的手指,才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谢观澜怔怔地盯着元姜,视线慢慢地挪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心底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这跟第一次见元姜时的感觉不一样。
又喜、又怕。
喜的是这个皇嗣是元姜怀的,她跟他骨血相融的孩子。
怕的是,要是有了孩子,公主最爱的人还是他吗?
一想到以后要有个小东西天天粘着元姜,谢观澜心口就闷闷的,心脏就像是被塞进一块烙铁,烫得发疼发颤,浑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