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不置可否,心里却知道南枝没有说实话,只是没有证据,也无法追究。
于是庆帝转而问李云睿道:“李云睿,你怎么说?”
李云睿义正严词,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言冰云潜伏北齐,范闲也知道。他就没有嫌疑了么?”
陈萍萍却似达到了目的一样,松懈地倚在轮椅靠背上,“范闲入京时,言冰云已经离开京都,他怎么可能知道此事?”
李云睿笃定地说道:“据我所知,范闲入京途中见过言冰云一面,要说泄露机密,他也脱不了嫌疑。”
庆帝闻言,看向陈萍萍:“是这样么?”
陈萍萍一脸惶恐地说:“臣回去查实,不过即便如此,范闲也不可能勾结北齐。”
庆帝一脸沉思,久久未言。
南枝却轻轻一笑打破了长公主的得意,“呵呵,外臣真是羡慕长公主。”
李云睿迟疑地看着南枝,“你,羡慕我?羡慕什么?”
南枝向庆帝行了一礼,起身才道:“羡慕长公主深受贵国陛下爱重,连监察院院长都不知道的事情,长公主却能一清二楚,可见权势之盛啊!”
李云睿闻言瞳孔一缩,她这才察觉说错了话,竟犯了庆帝的大忌。
庆帝深深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吩咐陈萍萍查个水落石出,便挥退了众人。
殿外,长公主冷冷地看着南枝和陈萍萍,倏地一笑:“莫要太得意,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转身带着侍女就扬长而去了。
南枝无所谓地耸耸肩,推上了陈萍萍的轮椅,“那就由我送您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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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默然无语,互相视对方为陌生人。
行到宫外无人处,陈萍萍才淡淡地陈述道:“那天夜里的刺客是你和范闲。”
南枝闻言疑惑道:“什么刺客?”
她当然知道陈萍萍说的什么,对陈萍萍知道这些也并不惊讶。他们的行动并不十分周密,肯定瞒不过耳目众多的陈萍萍。只是她能笃定,陈萍萍不会出卖范闲。
陈萍萍也不当回事,温和一笑,接着说道:“不止我能猜出来,长公主肯定也能。你还是要小心提防,她可是个疯的。”
南枝点点头,护着陈萍萍绕过前面不平的地面,“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