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听了这段典故,觉得大涨知识,也对那位为夫人数十年如一日画眉的张敞生出些好感。
她看到赫连止水穿戴女儿衣冠、化了妆描的柔和点之后没有不自在的表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赫连止水原本就是匈奴人,匈奴少女和少年的服装相差不大,加上贺穆兰画的不是大花脸,他自然就放松了。
“赫连小郎君,你懂得真多,不愧是太史令家的公子……”
卢水胡人们则十分佩服有知识的人,卢水胡人从汉代开始为汉人打仗,也因此显名,所以对汉代的历史尤为有认同感,听到赫连止水随口就能说出一段汉书里的事情,各个收起调侃的表情,表现出尊敬的神态来。
赫连止水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说了一段典故卢水胡人们就前后截然不同,但对方对自己友好总比有龃龉好,所以心中一乐,随手带上锥帽,和贺穆兰打了个招呼,便领着十几个卢水胡人出了客店。
只留下盖吴脸色更加古怪,嘴里不住嘟囔着“师父画眉,师父给他画眉,师父……师娘……”云云。
贺穆兰将赫连止水送走时,天色已经渐渐泛黑。魏国的律法是夜有宵禁,而原本的夏国是没有宵禁的规矩的,长安在赫连定治下时夜夜灯火大亮。
可如今由于长安已经被魏人收复,天色一黑,各处摊点和行人都往家里赶,唯有客店依旧点着灯笼灯火通明,店中一楼厅堂内留着不少用晚食的客人。
贺穆兰摸了摸脸上用糯米汁黏上的大胡子,暗想着这样进入对面楼里,即使见到玉翠对方也许一时也忍不住她来,索性忍痛一把撕掉了胡子。
“花将军,你准备怎么混入对面?”
卢尔泰见贺穆兰把佩剑磐石都取下来了,忍不住咋舌道:“武器总是要带上一把的吧?”
“我有匕首。等天黑了,我摸到后门,想法子一层一层爬上去。”
她臂力超群,做个引体向上简单至极。这时代的屋子都是木质结构,楼层较矮,她便是想借着自己过人的臂力躲开众人的注意,从偏门的地方一点点爬上去。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法子实在太依靠运气,神色中就不免带出几分犹疑来。
“哈哈?我们还以为将军有什么好法子,竟是想一层层爬上去?莫说晚上还有巡更的人,若看到将军在攀爬会不会叫嚷,就算将军爬上去了,那上头这么多羌人,你还能把自己变不见了不成?”
卢尔泰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摇头。
“哦?难道诸位有什么办法?”
贺穆兰自视甚高之心收起,耐心地请教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