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前,整理一下自己的冕冠和龙袍,想象着等会儿该如何以最庄重的仪态迎接象征大汉天命的赤霄剑回归;时而又想到万一搜寻无果,赤霄只是惊鸿一现,巨大的失落感便瞬间攫住他,让他颓然坐回御座,眼神黯淡。
就在这希望与焦虑反复煎熬的等待中,殿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期盼中的神剑与仙人,而是仓惶入内、面色惨白的张让,以及被几名小黄门用担架抬进来、瘫软如泥、眼神涣散、口中发出无意识呜咽的赵忠及其他几名护卫!
刘宏脸上的期盼瞬间凝固,转为错愕,随即是勃然升起的怒火:“这……这是怎么回事?!赤霄呢?!你们这是……?”
张让“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陛下!陛下息怒!奴婢……臣等无能!”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更不敢将责任推给那余麟,只能一五一十地将如何发现佩剑者,自己如何客气相邀被拒,赵忠又如何带人强硬阻拦,乃至最后那余麟如何如同鬼魅般出手,众人如何瞬间瘫软的过程,详详细细地禀报了一遍。
他话音刚落,担架上的赵忠仿佛回光返照般,挣扎着抬起一点脖子,涕泪横流,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哭诉道:
“陛……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那……那狂徒……他……他竟敢在洛阳,在天子脚下,对臣下此毒手!这……这是藐视皇权啊陛下!”
他试图挤出更多委屈的泪水,配上那副动弹不得的凄惨模样,显得格外可怜。
然而,刘宏听完整个过程,脸上的怒容非但没有因为赵忠的哭诉而转向那未曾谋面的“狂徒”,反而变得更加阴沉可怖,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中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缓缓从御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赵忠的担架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平日里被他称作“母亲”的近侍。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失望和滔天的愤怒。
赵忠被刘宏这从未有过的眼神看得心底发寒,却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陛下是在心疼自己,他努力做出更加凄惨的表情,呜咽道:
“陛……下……”
就在赵忠以为刘宏会弯腰安抚他,甚至亲自扶他起来的时候——
刘宏猛地弯下腰,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携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在了赵忠那已经惨白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寂静的宫殿之中,回荡在每一